李锦绣开始扯关系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敢求助师尊,毕竟师尊一露面,事情可就闹大了。
“哦?竟有此事啊,真是稀奇!”
容成宣神情一变,他可不会傻到认为像大师姐那样三心两意,唯爱自己的女子,会无缘无故认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为义弟。
要么,此人是大师姐相中的小男宠,要么,此人就是李锦绣的替身,或许还有第三个答案,但容成宣需要把人带走,好好确认一番。
在将人带走之前,容成宣踉跄着,走至燕雨真面前,蹲下在他身上翻找,果真找到了一瓶丹药,只不过并无解药,在燕雨真冰冷愤怒的目光注视下,容成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钳着燕雨真的下巴,将一整瓶药都灌进了他的嘴里。
看得李锦绣一阵头皮发麻,要不是被容成宣绑成了粽子,非得扑过去制止不可。
饶是自顾不暇了,李锦绣还颤声道:“够了够了,再喂下去,该把人喂死了!”
“又不是什么毒|药。”容成宣丢开瓶子,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冷冷道,“真是抱歉了呢,二师兄,我对你没有兴趣。”
然后转头望向了李锦绣。
吓得李锦绣往后倒退,惊问:“你看我干嘛,你对我有兴趣啊?”
容成宣但笑不语,扯着绳索,将李锦绣往洞外拽,拿回自己的命剑后,就反手将燕雨真的剑扎在了山洞口。
但凡有人经过此地,一眼就能看见了。
李锦绣觉得三师兄在埋雷,好言相劝:“冤冤相报何时了!”
回答他的却是抬起的手掌,李锦绣侧着头闭着眼,立马改了话风,“有仇不报非君子!”
容成宣微微一笑,慢慢放下了手,旋即神情一变,剧烈咳嗽起来。
此刻已经穿好了衣服,但看着还是非常单薄,骤然能下地走路了,走得还不稳。
李锦绣实在担心燕师兄,生怕他欲|火|焚身,再死在山洞里了,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找师尊来。
索性就悄悄勾了勾小指,可不知道为何,师尊那边迟迟没有回应,眼下夜色已深,怕是睡了罢。
“你不必担心他,死不了的。”容成宣淡淡道。
李锦绣下意识想问,你怎么知道?
可随即想起什么,他问,“你中的药已经解了?”
容成宣摇头。
李锦绣惊愕:“那怎么……”
“忍。”
简简单单一个字,快把李锦绣的脑汁烧干了,心里直呼牛死了!
“那你能不能再忍一忍,当今夜没看见我,把我放了?”李锦绣问。
“不能。”容成宣回答得斩钉截铁。
头顶星辰寥落,夜色朦胧,晚风习习,吹在身上有些寒意。
等再停下来时,李锦绣才发现周围的景物很熟悉。
这是李锦绣曾经住过的弟子房,他还文绉绉地给自己的小院子起了个雅致的名字,叫作傲雪寒梅,简称梅窝。
燕雨真听说后,还皱眉说不好,梅音同霉,说住久了会倒霉的,李锦绣当时还不信呢,如今回想起来,自己一路走来确实挺倒霉的。
不等李锦绣开口,容成宣便道:“这里是我小师弟曾经住过的地方,在他死后,这里就被师尊施法设下了结界,任何人都无法擅闯。”
“这里还跟从前一样,院子里有一张石桌,周围摆着三座乌龟形状的石凳,院角种了一棵梅花树,树上挂了很多彩带,上面都是小师弟从小到大的涂鸦,以及一些愿望。”
“他每年都会在生辰那天,许三个愿望。”
“每一年的愿望都是,一愿师尊寒症得解,二愿三师兄双腿恢复正常,三愿自己长命百岁。”
可一直到李锦绣死为止,师尊的寒症都没解,容成宣也没能站起来,而他自己也英年早逝了。
李锦绣倒是不记得这事了,闻听此言心里依旧生起了几分萧索。
不过好在如今都拨开云雾见日明了,李锦绣佯装镇定,刚要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岂料眼前一晃,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竟蓦然倒了下来。
李锦绣下意识伸手去接,这才发现绑住自己的绳索,不知何时松开了。
三师兄就这么水灵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哪怕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师兄身上的滚|烫,连低喘出的气流也灼热至极,烫得李锦绣想立马撒手,可又怕摔伤师兄,正僵持不定之时,忽感觉头顶传来一道火辣辣的目光,下意识仰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