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这肥头大耳的混徒,我早已许配给大哥,若是被他知晓你惦记他的未婚妻,你就等着被打成狗,哦不,是打成猪。”
“你…………”李禹被骂的面红耳赤,他最忌别人说他是肥猪,还以为自己穿着绫罗绸缎,会叫这小姑娘想攀附,谁想人家压根没看上他不说,还骂他是肥猪。
“哼,跟我走,把野牛坡那几亩地的庄稼都烧了。竟然敢在我李家的山上开荒,岂有此理。”
李禹带着几个狗腿子就要朝野牛坡新垦的庄稼地赶去,妇人心急,便冲上去拦住,被李禹的家仆一把推倒在地。
“阿娘。”穿着罗裙,踩着绣鞋的陈芸扶住跌倒在地的娘亲。
李禹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阿娘,小妹。”
“嗯?”李禹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土坡上奔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清俊,背着箱笼,正朝院子冲来。
“呜呜,二哥,三哥。”陈芸扶起母亲,委屈地朝两个兄长喊道,“这群无赖抢了家里的地契,还对阿娘无礼。”
两个少年奔至李禹等人面前,放下肩上的箱笼,高子稍高一些的问道:“就是你们欺负我阿娘和小妹。”
李禹上下打量一眼两个少年,抬起下巴,不以为意地回道:“是又怎样,我不但…………”
“啪。”
李禹话未说完,直觉右脸瞬时火辣辣地痛,左脸则挨了地。
原来高个少年猛地一巴掌,直接把近两百斤重的李禹扇到在地。李禹被扇得晕头转向,许久没缓过来。
四个平时跟着大少爷作威作福惯了的小厮见自家主子被打,围住两个少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没想到碰倒了硬茬子,这俩小子竟然有些拳脚功夫,以二敌四,不落下风,三两下被打趴在地,痛得哭爹喊娘。
账房先生明哲保身,扶起自家大少爷就跑。
“地契交出来。”高个少年冲到李禹面前,吓得他浑身哆嗦。
“唔…………”
被高个少年扇了一巴掌的有脸又红又种,话也说不清,还是账房先生从他怀里摸出地契,才被扶着躺入轿子内。
四个小厮龇牙咧嘴爬起来,在账房先生的吆喝下,扛起轿子,歪歪斜斜地晃荡着溜了。
“大虎,二虎,你们没事吧。”妇人心急上前,拉着儿子三子的手,检查二人是否受伤。
妇人陈周氏,原是无名,后其养子陈湛非于麓灵派学有所成,感陈周氏养育之恩,便请求师父陆亭秋做主,为养母取了个名,唤作周慧。
“娘,我与二虎都无大碍,只是不晓得李家欺人,您和小妹还好吧?”
二子陈大虎道。
“无事,你快进屋里,换身新衣服,明日结亲,今日须知会村中各位叔伯,可别让人说陈家缺了礼数。”
“儿子这就去。”
一家人进了石屋。
周慧打开寝屋内一个掉了漆的红木箱子,翻出一件新裁的红色棉料氅衣。
交与儿子大虎穿上,又让他换上一双黑色云履靴子。
打扮一番后,一家人便按照当地习俗,沿着桃花溪,分别拜请村子各户人家,邀他们明日至陈家吃喜酒。
陈大虎年满十六,已到娶妻生子的年份。
上月初八,周慧询问次子可有心仪姑娘,若有便托人上门说亲,若没有,便央人留意其他村子,可有适龄待嫁的姑娘。
未曾想陈大虎还真有了喜欢的姑娘。
原来他与三弟二虎虽生在农家,但受远在麓灵派习武的大哥教育,心中仰慕能识文断字,写文章的读书人,便在大哥授意下,拜邻村一位秀才为老师,与二虎每隔三日到秀才办的私塾里学上两个时辰。
一来二去,就看上了秀才邻居家的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