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爷,该交的租子我们一斤一两都不会少。可野牛坡那几块地,是我们陈家和杨家去年开的荒地,还有官府给的凭证,现如今,为何连那几亩薄地也要收租。”
桃花沟,坐落于毗邻麓溪县的崇义县境内,山清水秀,草木丰盛,周围山林多出没野兽。
二十多户人家,沿着一条河沟,三三两两分散于山坳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些庄稼为生。
一户破旧的石屋前,院子里停着顶红漆轿子,四名家仆打扮的青衣小厮围着一名穿着简朴的妇人,面色中纷纷露出淫欲。
无他,盖因农妇虽年越三十,且以农事为活,却受了这桃花沟河水的滋养,生的风韵有致,肤色犹白。
“哈哈,陈家嫂子可是说笑了,不管桃花沟,还是野牛坡,这山上一草一木都是我们李家,让你们种田砍树,已经足够恩惠。如今新开了荒地,藏着不说,竟然还不想交租。”
农妇身前,立着一个穿着丝绸衣料的男子,约莫二十多岁。
其人名叫李禹,是当地地主的大儿子,这日被他老爹催着去各村熟悉租户,准备收租事宜。
李禹娇生惯养,身高体胖,一双眼睛色迷迷地盯着身前的农妇。
本不想辛辛苦苦跑到山沟里和这些泥腿子打交道,没想到还碰上了个风韵有致的妇人。
虽是穿的寒酸,风姿却比府中那些丫鬟姨娘漂亮多了。
妇人秀眉低垂,道:“还请李公子稍等,我这就将官府的土地凭证拿来。”
妇人转身走进石屋,不多时便取出一张凭证,上面盖着崇义县官府的大印。
“这……”
李禹看着凭证上的白字黑字,疑惑地看向身旁的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端详片刻,凑在李禹耳边掩声道,“大少爷,这的确是县府的凭证,上面的印可不假。”
妇人以为李禹会知难而退,却不想他一把攥着凭证,塞进了怀里。
“李少爷,你这是为何?”妇人欲上前拿回凭证,见那李禹一脸淫笑,心中顿感不妙,便往后稍退了几步。
“陈家嫂子,这凭证是真是假还不一定,不如你与我到县衙去,让县老爷亲自决断。”
说着,便朝妇人伸手。
妇人万万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混徒竟敢动手,转身欲逃,确被四个家仆拦住。
“阿娘。”一道稚嫩的女声从木门后传来,便听哐当一声,那木门被推开,从里跑出个豆蔻之年的少女。杏眼桃腮,生得十分漂亮。
李禹眼都看花了,这破屋子内竟然还藏着个小美人。
“阿娘。”少女推开一个家仆,将自个娘亲护在身后。
“芸儿,快回屋去。”妇人万分焦急,自家女儿生的漂亮,若是被李禹看中,这可如何是好。
芸儿早已许配给长子,可此刻他远在麓灵派,解不了家中难事。
“滚开,等我大哥回来,被他知晓你们欺负我阿娘,定会将你们打成狗。”
陈芸仰着清丽的笑脸,一双杏眼怒视着一干人等。
李禹收起扇子,问道:“她还有个大哥?陈家不就四口人吗?”
一旁的账房先生回道:“大少爷,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过陈家十多年前收养过一个男孩,后来拜陈阿生与陈周氏作义父义母。之后不晓得是被亲生父母领回原籍,还是如何,总之从未在桃花沟见过此人。”
李禹扇子拍在手心,咧嘴笑道:“我道如何,原来一个义子而已。在我李家的地界,谁敢撒野。”
看向陈氏母女,李禹心花怒放,身为李家大少爷,想要把这对美人纳入府中,却不是易如反掌。更何况陈家男人早就没了。
李禹一抬手,四个小厮放开陈氏母女。
“想要回凭证,明日与我到县府,让县老爷作断。不过嘛”李禹摇着扇子转过身,“只是明日开始,我李家的那几块水田和旱地,陈家就别想种了。”
妇人欲哭无泪,怒道:“李少爷,我们陈家种了多少年的地,交租从未欠过一斤一斗,如今说不租就不租,是何道理?”
“哼,李家的地想租给谁就租给谁,想不租给谁就不租给谁。陈家嫂子想继续种我们李家的地,嘿嘿,除非将你女儿嫁入我府中作一偏房,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