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这丫头自来就是这副德行!
两人眉来眼去间,李锦期已踮着脚溜到门口。
“站住。”
褚景诚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李锦期猛地刹住脚步。她转过身,一脸无辜:“师兄放心,我绝不告诉师姐。”
“不是这个。”褚景诚揉了揉太阳穴,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萧长敬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师兄此次回来是为我与清月的婚事,礼成后便走。”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瞥了李锦期一眼,“届时你与师兄同去。”
“我?”李锦期瞪圆了眼睛,指尖不敢置信地指向自己。
褚景诚已转身往外走,萧长敬一把拽过妹妹,压低声音道:“你不是都猜着了?师兄确实。。。”他朝门外努了努嘴,“那个闷葫芦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你去帮着周旋周旋,好歹把人带回来。”
“萧肃。”褚景诚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我听得见。”
萧长敬立刻挺直腰板,李锦期也僵着身子同手同脚站好。
“我去我去。”她凑到兄长耳边,萧长敬弯下膝盖,就听妹妹小声道,“包在我身上。要不要告诉师姐?”
萧长敬抱起手臂:“自然要说。让她回来歇几日,总守在那荒僻之地像什么话。”
“那我明日下帖子?”
“师兄之后要回梁溪,”萧长敬意味深长地眯起眼,“十成十,人在那儿。你尽快带回来,若让师姐知道。。。”他做了个劈砍的手势,“怕是要用战功直接给他俩请婚了。”
李锦期倒吸一口凉气:“三日之内,我定将小师嫂带回。”
萧长敬伸出手掌:“哥的婚假可就指望你了。”
“啪”的一声脆响,兄妹二人击掌为誓。
褚景诚闭了闭眼。这两人当他是死的么?他这师兄的威严,今日算是彻底扫地了。
“。。。。。。”
他终是叹了口气,拂袖而去。
身后,萧长敬鬼鬼祟祟地拽住李锦期:“今夜子时,哥给你细说师兄那些。。。”
“成成成!”李锦期双眼放光,腕间玉镯随着她兴奋的动作叮咚作响,在廊下荡出一串清越的余韵。
李锦期捧着甜酒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月光透过祠堂窗棂,在她裙裾上投下斑驳碎影。
“师兄两年前去过梁溪,”萧长敬压低声音,酒气混着云片糕的甜香在阶前萦绕,“我猜就是那时遇见的。”
“自那之后,他像变了个人,拼了命地往上爬。”萧长敬屈指轻叩酒壶,发出清脆的“叮”声,“堂堂刑部侍郎,倒比按察使还忙,整日东奔西走,照他这样子,怕是极快便能升职了。”
李锦期正要偷摸去够兄长的酒壶,手背立刻挨了一记。
“喝你的甜酒。”萧长敬瞪她,“我这个你喝不了。”
“小气。”李锦期撇嘴,转而眼睛一亮,“那谣言是怎么回事?”李锦期将袖子往上挽起,“莫非是有人。。。。”
萧长敬突然笑得意味深长:“最绝的就在这儿——那谣言,是师兄自己找人放的。”
“什么?!”李锦期当头一个晴天霹雳,她实在难以想象,那个连多饮半杯茶都要皱眉的端方君子,竟会。。。。。。
“听赤尾说,那是位青楼女子。”萧长敬仰头饮尽杯中酒,“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李锦期双眼圆睁。倒不是介意身份,只是。。。。。。
“师兄和青楼女子?”她声音陡然拔高,“哥你莫不是吃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