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款款一直盯着他,没错过他说的一个字:“假如过了七天呢?”他回以严峻目光,房内气氛不知何时变得紧张起来:“第七天就是挑战妖王的日子,所以我们只能也必须在那一天去救墨痕,这是唯一可行的机会!”赵款款和雪焰很清楚,这的确是他们仅有的机会。错过这一天,再想救出墨痕只会难上加难,而且一旦被妖王发现他们的踪迹,墨痕恐怕就会直接“消失”在王城。她默了默,轻声问:“我们有计划了吗?”“还没有,但是我们会想出一个完美计划的。”胡不知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雪焰看向紧依他的太白,挑了下墨眉:“去救墨痕之前,我得先把你们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们在玄衍,哪会有什么安全之地?赵款款不想就这么袖手旁观,可现实情况不容她胡来,为了保证他们顺利救出墨痕,她能做得只有乖乖配合。太白歪了歪头,小脸认真地说道:“哥哥,我想留下来帮忙,我也可以帮你们。”他抬手揉她的发,轻笑:“你听话一点就是在帮我们。”初至王城的一夜便在这样紧绷的氛围中过去了。到了白天,胡不知依旧不见踪影,有时候连雪焰都会不在,剩下赵款款和太白无聊地待在房间里,大眼瞪着小眼。时间流逝飞快,眨眼已过将近五天。这天下午,雪焰出去后,赵款款趴在桌子上不小心睡了过去,等她再醒来时,周围却没了太白的身影。金乌半坠,窗外已是黄昏。房间静悄悄的,她愣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太白是真的不见了。暗影(上)房间干净而整齐,没有被强闯的痕迹。赵款款也并不认为自己会睡得那么沉,连太白让人抢走都不知道。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她睡着时,她开门溜出去了。她稳下心绪,先用传音符告诉胡不知,确认传音符顺利离开后,她将房门拉开一线,瞄了几眼走廊。这会儿还不是热闹的时候,外面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几个妖,趁着他们没有注意到她,她飞速走了出来,挨着内侧往楼梯方向直行。他们住在第三层,这边全是客房,按照逻辑来讲,太白应该不会在这里,所以她决定去楼下找一找。一楼的大堂宽敞得犹如一艘巨舰的甲板,楼上不见的妖有一部分都聚在这里,喝着酒聊天。嘈杂声中,几个妖围在一起,赌着一些外来人看不懂的东西。赵款款提着一颗忐忑的心从他们身边路过,有时不小心碰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妖怪,在对方凶狠的眼神中,她心惊胆战地道完歉,迅速离开了案发现场,生怕下一秒就会被拎住暴揍一顿。在大堂里没有发现太白的身影,她走到门口,本想问问旅店的管事,但一见到那四只挑妖下菜碟的眼睛,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夕阳比她在房间里看到的更沉了,几乎已被辽阔的王城淹没,月白色的湖水倒映着绚烂的霞光,竟有种美妙的无法言述的色感。不远处的王城中央升起了通亮的火光,向着上方遥远的蓝色天幕,传递着这片土地与生俱来的如火热情。赵款款在外面的湖水边找到了太白。她蹲在岸上,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时而从掌心中捻点东西往水里撒去。“太白。”她走过去,无奈地喊她。“姐姐!”看见她来,太白站起来迎了一下她,很快又蹲下去,“我交到了一个新朋友。”她皱眉看向波光盈盈的湖水,语调不禁上扬:“新朋友?在湖里?”太白冲她比了个“嘘”的动作,把手上的食物悉数撒了进去:“对,但是他胆子很小。他刚刚已经走了。”赵款款往四下里看了看,见没有妖注意她们,这才跟她蹲在一起:“他可能是回家了。你玩好了吗,我们也该回去了。”太白点头。她将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目光仍停留在眼前这片湖水上面,依依不舍的。“太白,这里不比地球,这是个很危险的地方。如果下次你想出来透气,一定要跟我说好吗?”太白作为妖,体会不到她身为人类的这种恐惧之情。其实她没有觉得玄衍很可怕,内心反倒有些本源上的亲近,不过为了让她安心,她还是乖乖应允了。不费功夫就说服了。赵款款满意地站起来,准备回去。太白却没挪动脚步,口中道:“房间好无聊,姐姐我想去前面走走,你陪我去吗?”“太白……”“就看一看,看一会儿我们就回来,不会有事的。”赵款款面对她的撒娇大法,依旧无动于衷地保持着本心:“我们先回去,等你哥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