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总是帮了她。眼见众人见中了招,也没人张罗拦人了,都不若我将那如意玉锁直接给……索道的细丝软弹柔韧,周景宜飞身站上来,登时又低了许多。水面近在脚下,清冽却带着透骨的冷。桑萦被周景宜这一搅乱,堪堪稳住身形,低声喝问:“周庄主,旁边的索道不够你站?”“这水下的巨鳄怪吓人的,我自己走可着实没把握。”周景宜的声音从身后传出,口中说着害怕,可这语气却是实打实的气人。这脚下的细索本就极难寻借力点,周景宜如此横掺进一脚,她心下觉着不妥,不敢再继续往前走。悬壁岸上的那些人这会尚未缓过来,待会若是都调整好了,保不齐要怎么干扰自己,周景宜又在自己身后,她如何能放心。她强引真气,左手一掌推向水面,水花迸溅,借着水面的反力朝身侧右后方纵起横跃,手中软剑如游蛇般勾卷住右边的这根细索,顺势便荡了过去,左手凭空抓持住着细索,拉坠着软韧的细索半身落进水中。这细索被桑萦如此坠荡,被吊出一道弯曲弧度,仅一呼一吸便又拉直绷起,借着这回弹之力,桑萦飞身出水,在半空中持软剑再度劈向水面,借力稳住身形,轻飘飘落在那正颤动不止的细索之上。“周庄主,你我到底不熟,还是各走各的罢。”她对周景宜说了句,便沿细索朝前缓步而行。“桑萦姑娘好本事,可惜周某是没这功夫了,不过姑娘便不怕这一番动静,惊动了水下的巨鳄?”周景宜犹站在原地没动,笑睨着她,温声问。“怕又能有何用,还不是一样要过,再者,若与周庄主一同过这索道,我倒宁愿对付这水下的巨鳄。”桑萦口中如是说着,却也留心瞧着水下动静。方才半身落进水中,她还确是怕惊动了那凶猛的玩意,突然扑出来,也给自己来一口,但总归是没发生这种意外,倒也算是好运。“方才在岸边上瞧不真切,我倒是有些好奇这水下凶兽,想再看几眼,姑娘,若是待会周某这出了意外,还望姑娘看在你我同行的缘分上,帮周某留个全尸,可莫要让我就这样憋屈的进了鱼肚子里啊!”那边周景宜絮絮叨叨正说个没完,桑萦听着觉着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不怎么对味儿,心下警惕,连忙转向他,盯着他问道:“周景宜,你要做什么?”“好歹来一趟,如此难得一见的水中凶鳄,总得近距离看看不是?”他悠悠说着,拔剑在自己掌心横切两剑,汩汩殷红顺着他修长手指滴流而下,饶是谈不上血流如注,可总是没止血的,点点滴滴落进水中,面上仍是笑吟吟的,半点不知疼似的,甚至还叮嘱桑萦:“此地甚是凶险,姑娘可要小心啊。”周景宜话音刚落下,桑萦便敏锐感觉到,这细索之下的潭水中有了细微的波动,片刻后,水面陡然荡开一圈圈波纹。这会还不断淌向水中的鲜血果真激出了那头食人凶鳄。桑萦是真没想到他竟会有此举,又觉着荒谬,心头又觉着恼怒,这人不惜给自己划上两剑,瞧着这会犹在淌血的架势,大抵还不轻,就为了给她添堵?这世上怎会有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人!眼见凶鳄破出水面,桑萦脚下加快,不欲理会周景宜的荒唐行径。这水中的巨鳄循着血腥气就在周景宜的脚下打转,无暇顾及桑萦这边,也正合了桑萦的意。“果然这畜生喜好鲜血,”周景宜的声音适时响起,“桑萦姑娘,可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