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三个儿女中,沈茉云对小儿子最是疼宠,一听他在喊疼,便制住了宝儿,亲自抱过宇文琦,哄道:“没事,没事,不疼的。”边说边仔细地查看小儿子是否被揉得疼了,还责怪似的瞪了宝儿一眼。
只顾着照看儿子的沈茉云却没留意,小小的宇文琦趁她不注意时,朝宝儿飞快地扮了个鬼脸,眼中尽是嘲弄,似乎在说“有本事你再来啊”。
气得宝儿牙痒痒的却又无法,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每次两姐弟交手,多半是她处在下风。她就说嘛,弟弟有什么好的,还是妹妹好玩!
“好了,没事了。”沈茉云将宇文琦放好,伸出手指弹了弹宝儿的额头,道:“明知道说不过弟弟,还硬是要来招惹他。要知道,以已之之短攻敌之长乃兵家大忌,你啊,那些兵法策略,可都白看了。”
宇文琦笑嘻嘻地说:“我昨天听杨太傅说了,他说阿姐居然将那首高山流水弹出了军乐的万里奔腾之感,走调虽无十万八千时之远,可亦有十千八百里之差。杨太傅深感惭愧,正觉得无颜对父皇交待呢。”转过头对宝儿就是一句,“阿姐是笨蛋。”
“你……”
宝儿气得双脸通红,就见宇文琦朝沈茉云身后躲了过去,直跺脚道:“阿娘,你看他,就会气我。我不管,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说完,就打算过去揪人了,不想却被进来通报的宫女打断了。
“娘娘,皇上来了。”
赶紧一通收拾,等着接驾。
待宇文熙进屋,先是扶起行礼的沈茉云,接着就看到了宝儿气呼呼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道:“你又招惹琦儿了?”
“皇上英明!”沈茉云笑着说道,她看了看女儿仍是气恼的样子,便扯过小儿子,道,“除了琦儿,这宫中,谁能制得住她?”
“父皇,你要帮我出气。”宝儿这回改拉宇文熙的手臂了,准备回头就给小弟一个教训。
宇文琦则是道:“前几天在书上看到的那句话,没想到这么快就见识到了,圣人果然没说错。”
宇文熙听了,低下头问道:“恩?是什么话?”
宇文琦刻意看了宝儿一眼,才对宇文熙道:“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这回轮到沈茉云揪他了,“说什么呢?这句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宇文琦一嘟嘴:“我觉得挺切合的,虽然本义不是这样,可用在阿姐身上就……当然了,阿娘你绝对不是那种‘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的人。”说完朝沈茉云讨好地笑了笑。
惹得沈茉云骂也是说也不是,唯有苦笑地摇头。
这个儿子,确实聪明,只是可惜……
这种小打小闹,玩闹过后就算了,宇文熙不偏不倚地说了两姐弟几句,打发他们去另一边玩耍时,才问起另一个儿子:“瑞儿呢?去哪了?”
“正在练字呢,我刚刚去看了他,见他正写得专心,便没让人去打扰!”沈茉云解释着,又道,“皇上可要唤他来?”
宇文熙想了想,道:“不用了,一会等他过来时再说话也一样的。”
沈茉云道:“行,就依您。”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宇文熙突然转头看向正在跟宝儿玩在一起的宇文琦,他深觉可惜:“瑞儿从小就聪敏绝伦,连杨太傅都对他赞扬有加,夸不绝口。没想到琦儿更胜他兄长一筹,却偏生体弱,否则……”
沈茉云叹了一口气,道:“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并不敢做他想。”
宇文熙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琦儿定会平安的。”
“恩。”沈茉云点了点头,眼中有着掩不住的担忧,但也不敢太过,话锋一转,却是戏笑道:“今儿可是新妹妹进宫的好日子,皇上怎么来我这儿了。我还在想,这一回,会不会是‘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呢!”
宇文熙眼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一揽沈茉云,笑道:“卿颜色殊绝,况他人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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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河洛也好,洛邑也好,相信筒子们都知道了,就是咱们天朝的那个有着“十三朝古都”之称的洛阳。
话说,有洛阳的筒子不?
最后那句“卿颜色殊绝,况他人意乎?”是我自个乱写的,大意就是“有你这么漂亮的人,其他人哪入得了我的眼呢?”
话说,自从写这文来,我发现我拽文越来越顺了,这真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