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契咬牙切齿:“当然了,顾司长。反正又与我无关,随你查便是。”
顾继曜点头:“如此甚好。”
说罢,两人各自拂袖而去。
主持宣布朝会结束。
……
许久未打过败战,吴契回到府上时,脸上尽是吓人神色。见状,下人选茶倒水时万分小心,心惊胆颤。
疾步走回厅堂,吴契才坐下,家臣便走上前来,说要禀报坏消息。
将侯在一旁的下人使唤出去。家臣犹豫片刻,才道:“仙逸书院上舍闱考,长公子惜败顾氏之子,今年的头魁由顾氏之子拿下。书院那边已经公示了。”
新仇旧恨杂糅,吴契怒火中烧,挥手把手上的茶盏摔在地上。
吴契火冒三丈:“治儿有蛊虫在身,怎么可能会输!定是那顾家小儿耍了鬼把戏,也用了违禁之术!”
“顾家之子夺魁一事,是全体裁判一致商讨得出的结果。邑道长苦思三天也没有找到问题所在,李山长又力排众议,实在找不到稳当理由判其是非。”见族长发火,家臣唯诺地道。
吴契疑惑不已:“顾家这小儿是怎么回事,自娘胎起便身中禁术,如今不仅能忍下火术反噬,还能只身抵御蛊虫了?”
“据邑道长称,他已具备全修仙人的一切条件。”家臣回。
“学术、法术、体术全修,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才子。”吴契眯着眼思虑,“可惜生在顾家。”
见吴契情绪稳定下来,家臣才道:“族长,若是这顾家长子进入执法司,日后定能招揽诸多势力相随。届时,长公子怕是不得服众,我族不敌顾氏啊。”
吴契揉着胀痛的眼穴:“不错。无论如何,都得想尽办法阻挠那小儿进入执法司。”
此时,有下人来报,说是甄家族长,甄牧昌来见。传唤其进门,甄牧昌取下头顶黑云罩帽,向吴契作揖。吴契摆摆手,示意他上前一步。
倾身向前,吴契低声道:“甄牧昌。我记得,这东边商道,原本是你想要的?”
“多谢吴大人关心。今日顾司长如此闹腾,我可不敢要了。”甄牧昌满脸谄笑。
“你别紧张,又不是让你去接烂摊子。”吴契堆出笑容,“你替我做一件事,我把南边的商道,划一份给你。南边富庶,这钱,你照样可以赚。”
一听,甄牧昌便来了兴致,假作矜持道:“哎哟,那我怎么好意思。吴大人,您说,是什么事?”
“张敷是软骨头,我怕他不经拷打便全交代出来了。”吴契正色道,“明日,你替我去与顾继曜协商,看看此事有无回转之地。”
……
夜半时分,顾宅门口。
笼火下,仙门执法司的第一执法官,柳尽澈,从顾宅退出来。顾继曜紧随其后,将柳长官送上马车。
“顾司长,日后您有任何新消息,可随时传信与我。”柳尽澈道。
“劳烦柳长官。”
话落,两人作揖告别。马夫长扬马鞭,驱车消失在夜色中。
送走执法官,顾继曜转身走回府上。径直走进后院,见长老跪俯在天神像之下,香火缭绕,风亦格外大。
听见来人,长老认出脚步声。开口问道:“事情可还顺利?”
“今日已将张敷抓拿归案。”
沉默良久,长老摸索着要站起身。下人正想上前去搀扶,顾继曜率先一步扶住长老。感知来者谁人,长老伸手在顾继曜的手背上轻拍两下,以示赞许。
银泻月色之下,两人踱步走进占星坛,仙雀立于屋檐唱着小曲儿。
顾继曜道:“张吴两家私用禁术蛊物,已在朝堂上露出马脚。有柳长官协助稽查,后续我只需取到吴家庇护歹人的确凿证据,即可揭开吴契的不法勾当之举。”
长老认可地点头:“既然你已决定要正面迎敌,动作就得快,不要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好。”
·
顾宅西北面的寝室。
与此同时,喜乐闹腾着不愿睡,顾夫人正头疼不已。门外忽然一阵喧闹,顾夫人抬眸望去,只见丫鬟着急忙慌地推开房门,手里紧攥着一封书信,气喘吁吁地看着她。
“夫人,是长公子!长公子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