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他去世了。”如晴天霹雳般,闻裴之几乎快要站不住。怎么可能呢?周自书死了,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呀。“管家,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周先生他真的已经去世了,而且就连遗体也已经送去火化了。”闻裴之一把揪住了管家的衣领:“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背着我擅自动周自书。”“先生。”闻裴之松开了管家,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管家呢?周自书手术的时候,他在哪里呢,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呀。终于他失去了两个爱他的人,一个叫方意,一个叫周自书。明明他爱的人是方意,可为什么周自书的死会让他这么难过呢?两年后贺行忙完了公司的事,准备回家。回家的路上偶然瞥到街边新开了一家花店,他想起他的弟弟贺卿总爱在房间里在他高价拍下送给他的那个花瓶里插一束花。后来房间空了,房间里的那个花瓶里只剩下了一束破败凋零的花。好几次家里的佣人都想着要把那束花丢掉,换一束新花,他一直没答应。如果那里面插着的不是贺卿亲手挑选的花,无论换多么好看娇艳的花都毫无意义。他让司机停了车,走进了花店,认真细心挑选了一束开的最为娇艳的花。看着被店员包裹的十分精美的花,贺行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的贺卿在两年前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现在他要把这束花送给他的贺卿。贺家贺行刚刚从车上推门下来,就看见在花园里“折腾”花草的贺卿,明明二十好几的人却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总爱折腾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哥,你回来了。”贺卿懊恼地看着眼前被自己又一次剪坏的草丛,正想着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抬头就看见了站在远处看着他的贺行。贺行无奈地笑了笑,朝他走去。他看了一眼被贺卿剪得不成样子的草丛,不禁心疼起园丁来,又得替贺卿收拾烂摊子。“卿卿,你又折腾它,我没记错的话这草丛前不久才刚刚长好。”听似责怪的语气却又是满满的宠溺。贺卿心虚地眼神到处乱瞟,正正好瞟到了贺行藏在身后的花。他蹦着贴近贺行,眼睛却看着贺行身后的花,他伸手抢了过来,抱在怀里,目不转睛盯着花。“哥,今天怎么带花回来了?”贺行走过去伸手从背后把贺卿抱进了怀里,亲昵地吻着发间,柔声道:“你房间里的那束花该换了。”对于贺行的亲密举动,贺卿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应或者奇怪。虽然他们是兄弟,但同时他们也是爱人。尽管外人不得知,但只要他们彼此知道就足够。听贺行提起他的房里的花,贺卿这才想起放在房间里那束破败的花,他看了好久,每次提出想要换掉时,贺行却告诉他再等等。他问过贺行在等什么?贺行说等我的卿卿回来,我们再一起把它换掉。那时候的他觉得很奇怪,明明他就在贺行的身边,为什么贺行却要说等他回来。后来他才知道贺行为什么那样说,他生了病,脑神经受过损伤,有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是贺行在这两年里陪着他一点一点找回了记忆。他想贺行说的等他回来,应该就是等他把他们的过往都记起吧。“为什么突然要换掉?哥之前不是说…”贺卿话还没说完就全被贺行堵了回去。“因为我的卿卿回来了,我们终于可以一起把它换掉了。”贺行笑着看涨得满脸通红的贺卿。贺卿害羞地擦了擦唇,低着头去拨弄手中花的花瓣。“那就换掉吧。”贺行和贺卿一起回了房间,贺行将花瓶里的花拿了出来,长时间的风吹,那花干裂到贺行刚拿出来就快要碎裂成片。贺卿正焦急地等着贺行把花瓶拿过来,却发现贺行盯着那花出了神。“哥!”贺卿故作生气地大喊一声。贺行这才回过神,把花丢进了垃圾桶,拿起花瓶朝坐在床上的贺卿走去,却还是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束花,静静地躺在垃圾桶,垃圾桶不宽的直径终究折断了花根,终于还是碎了。贺卿从贺行手里把花瓶拿了过来,一本正经坐在床上,然后从刚才他在床上排列整齐的花里认真挑选足够资格进入这个高价花瓶的花。贺行站在床边看着贺卿,哭笑不得。从没见过有人是这么插花的。正当贺卿欣赏自己插好的花瓶时,一阵手机铃声打乱了他的好心情。他偏过头,瞪了一眼贺行。贺行边接通电话,边坐到床边揉了揉贺卿的头,小声夸着:“卿卿的手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