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一颤,呼吸骤然错乱,一阵腥气便发了疯似的涌上来,逼得她猛地将头垂下。
半杯晶莹透彻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翻涌而起,冲撞着杯壁,转眼间就变成了比周围红裙还艳丽的红。
她喘了口气,抬手抹去飞溅在脸上的酒液,又顶着那一双双看好戏的目光,将杯中剩余的红色液体一口口咽下。
没有叫停的声音。
她将空酒杯放下,视线晃到了桌上盈满酒的杯子上,意识不清地伸手去拿。
还没有碰到,身旁突然一阵劲风呼啸而来,脊椎突然遭到重击,仿佛被拍断了般,整个人重重地砸在扔满了果皮瓜壳的桌子上,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头皮突然传来撕扯的巨痛,她不得不仰起头来,呼吸因这个动作变得更加艰难。
“眼瞎的话要不要帮你挖了,周爷的酒你也敢拿。”
被称为周爷的人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却是心安理得地承下了这个称呼,还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啊哈哈哈哈,人没喝过这么贵的酒,我们大方一点请一次客又怎么了,亏人家今天卖力给你们找乐子。”
又是一阵心满意足的嘲笑。
等你玩够了
周爷拿起桌上合同,往远处扔去,被几个嬉笑推搡的小姐踩来踩去,印上了几个清晰的脚印。
“周爷我一向说话算数,你喝得我满意了,这合同我自然就给你了,一会自己去捡吧。”
“多谢。”她垂眸隐去眼中神色,看着十分乖顺,挣了一下,身后压制的力量却没有消失。
“先等等啊,”周爷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食指摩挲着杯口,“你刚才这么念着这酒,我就赏给你喝吧。”
说完,酒杯被举到她头顶,杯身倾斜,冰冷呛人的酒浇在头上,辛辣的液体划过脸颊额头,侵入双目和口鼻,勾起一片刺痛。
“好像还缺点什么,”周爷托着下巴打量着,“诶有了,缺点点缀。”语落,他端起一盘被用来装瓜壳的果盘,倒在了她的头上。
从始至终,她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怎么不说话?”
熟悉的声音将她遥远的意识唤回,她对上那双黑眸,一把将曲晚推开,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你玩,我在外面等你。”
她错身准备离开,却被曲晚抓住手腕一把拽了回来,她仍然保持着头部偏斜的姿势,避开那目光,因为直觉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