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晚冷了脸色,声音也沉了下来,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干嘛呢?”
面对和质问别无二致的语气,云芷深吸了一口气,压着汹涌的情绪,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曲晚,放开。”
忽然听见自己的全名,曲晚愣了一下,仿佛心上突然被刺了一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是下一秒,她如同被惹怒的狮子,双目锐利赤红,手上的力气骤然增大,夹着怒意的字词从牙缝间一个一个挤出来:“什么意思?”
云芷感觉自己的腕骨快要被折断了,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不是她有多大的忍耐力,而是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人。
“你想玩,我不喜欢,你玩,我不干涉,我在外面等你,等你玩够了,玩累了,然后回家,有什么问题?”
她收回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曲晚,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胸口闷得慌,连带着呼吸都有些颤抖:“所以现在,放开。”
曲晚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放开她,两人无声地对峙着,谁也不退让。
最后,云芷轻轻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是骤然泄气一般,两肩无力地垂了下来,将手覆在曲晚的手背上,温柔又固执地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歪头扬起嘴角,像是很无奈一般:“好了,我就在外面,你们玩,我就不打扰了。”
这次没人再阻拦她,只是刚离开包间,便听见了一声怒骂,紧接着就是各种物件砸地碎裂的声音。
云芷来到过道的尽头,将那的一扇小窗推开一条缝,冰冷的夜风吹刮在脸上,将混乱不清的思绪吹散。
窗外是空无一人的后街小巷,只有落叶还在行走,悠闲自在,脚步清脆。
只有它们,才会在清醒的时候享受这晚夜。
云芷并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手脚都麻木冰凉到失去知觉,她刻意地不去回想过往,但还是迷失在这当下。
包间的门被拉开,飞出来一只花蝴蝶。
那人穿着花衬衫,打着花领带,领口还别着一副夸张的墨镜,双手插兜地朝云芷走来。
他在云芷身后站定,直白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的评价是一声轻蔑的冷哼。
云芷意识还在飘散,听见声响便下意识地回头,却忘了如往常一样扯出虚假的面皮戴上。
来人突然对上一双冷冽的瞳眸,不由地怔住。
那感觉就像走在荒无人烟的大漠,路过一丛灌木,却惊扰了正在休憩的毒蝎,心脏骤然停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