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那颗本心里压根就没掺杂旁的情情爱爱,所以才会无事,可如今,却又是个不同的景象了。
玄又自个儿心里清楚她对弦锦心怀不轨。
世间万般情爱,有的是有由头的,有的是没来由的就冲上来的。
纵使是活了三十多万年的玄又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自个儿之于弦锦的情愫,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
用少卿的话来说,就是活了三十万年头一次开窍还甚么都不晓得,又呆又傻。
见面前的二人神色一怔眼神飘忽,方才说话的小辈以为自个儿是说错了话,趁着二人并未将注意放在她身上,悄无声息地同身旁的另一个小辈换了位置。
相较于身边这位已经开始胡思乱想神游天外的玄冥帝君。
青阳帝君倒是依旧端着酒盏坐得笔直,面上神色不变,似是盯着那石柱上栩栩如生的狐纹研究,瞧上去同那传闻中一言不合就拔剑的青阳氏是完全搭不上边。
可这也只是在旁人看来,至于她内里早已翻滚成甚么样也就只有她自个儿晓得。
她心下晓得自个儿对于玄又的情愫,较之于玄又对自个儿的还要早上不少,也难怪她的心思细腻,所以才会想得更多。
玄又轻咳两下将自个儿混乱的思绪拉回正轨,装作无意的道,“不过是合欢,也无甚大事。”
也不知她这话是说给弦锦听,还是说给她自个儿听的。
“活了这么些多年,”弦锦压下心头的怪异,将酒盏搁在一旁,“还是头一回尝到无狐氏出名的合欢。”
闻言,玄又有些诧异。“头一回?”
弦锦点头,“头一回。”
见弦锦面色颇为怪异,玄又没奈住好奇,追着问她是怎的了?
弦锦顿了顿,这才开口说她许多年前也曾也来过无狐氏,约莫是无狐氏上上任长老结亲的时候。
若不是那长老在大婚当日依旧是那副无狐氏特有的花里胡哨的模样,弦锦倒真的要尝到了合欢的滋味。
青丘的无狐氏向来秉持术法修习里的随心二字,对于世间万事都是随心,就连情爱一事皆是从心而为。
从前小事与江湖故事
之于青丘的无狐氏而言,情爱一事。
可以喜欢这一个,也可以喜欢那一个。
可以爱这一个,也可以喜欢那一个。
喜欢和爱,博爱和唯一,放在青丘无狐氏的身上,并不冲突。
弦锦虽晓得,但还是对于这般修习法子及不习惯,故而于那年大会上,也没坐多久便回了穷桑城。
至于后脚被传出是个辜负无狐氏长老的负心人,蜗居在穷桑城里的弦锦真真是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