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头顶大块的云朵堆叠成山,如同被撕碎的白绸。
我仰躺在石头上,破烂不堪的衣服简单洗过,和那女人的紫袍一起挂在枝头。
约莫半米开外,她腰部以下浸在湖水里,露出光洁纤瘦的脊背,正奋力搓洗着身子,不时还把手伸到下体掏掏,丝毫不在乎形象的样子。
身上除过肚腹之间的热流并无其他异常。
那点真气从我的小腹延伸出去连接到她身上,如同无形的脐带。
使用那所谓邪功之后,女人并没有像我害怕的那样强大,只是恢复到正常地球人的水准。
不过这也很让我沮丧,因为没办法随便与她做爱。
她拒绝让我碰她,看起来很是厌烦。
这怪不得人家,毕竟我先做了恶事,如今的和睦相处也不过是彼此的利益交换罢了。
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按说我占了人家便宜还终于能练练真气,该偷着乐才是。
可如今我看着她有些萧瑟的背影,只觉有猛烈的悔意在胸中翻涌。
大约我一开始就做错了吧。
该死。我按下道歉的念头,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懦弱又无知,像个废物。我不要再做废物。
“你叫什么名字?”最后出口的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
她搓洗身子的手一停顿,但没有说话。我只好自言自语,把该有的介绍做到位:“我叫周段。段落的段。”
“你究竟是谁?”她猛然回过头来,深红眼眸里的眼神低沉锐利,“这世上妖物横行,是个人都要修习内功防身,你丹田完好,经络却闭塞如婴孩,独自呆在这深山老林,你究竟是谁?”
“我——”这要怎么解释?我苦笑一声,“我不属于这里,你就当我是孤零零从天上掉下来的。”
她瞥我一眼,扭过头去接着洗澡,黑发湿淋淋披在背后。
“你总得有个称呼吧,不然我整天喂来喂去?”我莫名想起那个楚雨荨笑话,“你不说,我可给你起外号啦?”
“随你。”她轻声说。
“阿莲?”我起身唤道。女人身形忽然凝滞,随后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小得我几乎看不出来。
“解手。”我说完,没走出两步,却听见阿莲出声叫我。扭头看去,她忽然直挺挺倒下,几乎瞬间沉进小湖里。
我大吃一惊,纵身跳进湖中,在水中搂起阿莲的腰肢,把她扶出水面。她吐出一口水:
“只有不到一丈。”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稍微走远,我们两人之间的真气就已经断掉,怪不得忽然她失了力气。
长发凌乱贴在脸上,阿莲看上去狼狈极了。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立刻恼怒地拍打我的脊背,挣扎着在水中站直了。
我突然意识到,她的生死依旧在我手里。
只要我刻意远离,她就又变成那个美艳的植物人。
赤诚相对,我很难控制自己的眼神。
阿莲身上缀满水珠,衬得挺翘双乳更具美感。
我忍不住扫了两眼,下身顿时在水里支棱起来。
“你脑子里只剩这些吗?!”她冷喝一声,背过身去,“要去就去。”
“什么?”
“解手!”
我们在湖边从午后待到黄昏,看着衣服在枝头被夏日滚烫的风吹干。
阿莲穿好长袍,看着我把那破烂布片裹在身上:“我们进城。”
“怎么进?”我一愣。如今虽然变成两个人,却还是没身份没文牒,何况这世界的城防严格得很。
“去就是了。我自有办法。”阿莲的声音听起来成竹在胸,大概对她来说这确实不算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