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禅“哦”了一声,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勤亦看一眼他的脸色,试探性的问道:“师父可是和景将军闹了矛盾?我看这几日他找您没那么勤了似的。往几天在鸿鹄寺的时候,他没事儿就爱在您的院落里守着,练练武看看书什么的,一守就是一整天。”
忘禅开始转动他那串新的佛珠,总觉得还没磨合好,有些咯手,咯得心里头也不痛快。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是么,我倒是不知。”
“师父当然不知。”勤亦笑道,“师父成天里除了打坐就是打坐,一坐就是一整天,景将军在院落里待着又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两人这般一搭一搭的聊着,便近了靖王府。
马车在府邸门口停下来,马夫高高的喊了声:“见过将军。”
勤亦将帘子掀开,忘禅逆着光看到外头的景伏城,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从头到脚的黑,一只脚抵着马鞍,一只手拿着他那把沾了无数血腥的长剑,微微弯下腰来看着勤亦,问道:“忙完了?”
“嗯。”勤亦应了声,回过头看了眼忘禅,像是在问他要不要说点什么。
景伏城也看过来,还张了张嘴开口道:“可……”
忘禅转着佛珠低下头,就这么避开了他的视线,轻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那一瞬间连勤亦都有些不敢说话。
景伏城脸上的笑容淡下去,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气氛,他捏着马绳道:“进去吧。”
勤亦只得把帘子放下来。马车摇摇晃晃的,驶入了靖王府中,这回连勤亦都不敢再多嘴问什么了,总觉得无论问什么都是错。
这一日忘禅没打坐,而是在房间里练字,写来写去都是佛经,静心的那种,只可惜越写心里头越是烦愁。倒也不只是烦景伏城的事儿,还烦即子箴的事儿。一旦踏入了京城的门槛,生活里就再也没什么所谓的四大皆空,他不可能视即子箴若无物。
用晚膳时,景伏城仍然不在,勤非也不在。
勤亦道:“下午随景将军一同出去了,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们先吃。”忘禅望着一桌子的素,突然有些索然无味。
这时勤非急急匆匆的从门口赶进来,弯着腰扶着桌沿直喘气,边喘气还边开口道:“师叔,您,您赶紧去看看!景将军受伤了!”
“受伤了?”勤亦站起来,问道,“怎么会突然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