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滑落,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如若在此时掰开程暮鸢的手掌,也许就会看到那一道道浸血的伤口,和已经结痂变浅的疤痕。
视线逐渐开始模糊起来,楚飞歌用手掐着自己的腿,企图让她能精神一些。
然而,身子到了极限,做什么都是徒劳。
身体慢慢向前倾斜,马上就要倒下去。
楚飞歌伸出手撑着地面,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落下。
鸢儿…鸢儿…“起来吧。”正当楚飞歌眼前漆黑一片,几乎快要晕倒之际。
这一句话,这熟悉的声音,对她来说就好像是天籁一般,唤醒了她即将沉睡的大脑。
楚飞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狼狈的爬起来,又是如何被程暮鸢扶进屋里的。
只是,她知道,自己终是见到了鸢儿。
“小翠,打盆干净的水,拿几条毛巾,还有药酒。”程暮鸢把楚飞歌放倒在床上,看着那人苍白皱紧的脸,强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疼,用毛巾轻轻擦拭着那汗湿的脸颊。
然而,楚飞歌在外面跪了整整一个上午,流出的汗早已经把身上的衣服打湿,岂是擦脸就可以的?
程暮鸢伸手褪去楚飞歌浅蓝色的外衣,眼看着那内里洁白的里衣因为被汗水浸透而黏在身上,程暮鸢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
如若是在以前,她完全可以无所顾忌的把楚飞歌扒个精光。
然而此时此刻,她知道这孩子对自己的那份感情。
就连坦诚相见,都变得十分尴尬。
思前想后,程暮鸢还是脱掉了楚飞歌里衣,还有贴身的肚兜。
当那具只着亵裤的躯体呈现在眼前时,程暮鸢只觉得呼吸一窒,连着屋里的空气也变得燥热起来。
床上躺着的,毫无疑问是一具越发成熟的躯体。
微微隆起的两颗饱满,因为忽然遇冷而挺立的粉红顶端。
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纤长洁白的双腿,盈盈一握的玉足。
这是程暮鸢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楚飞歌的身体,视线从那双脚向上,那双青紫色的膝盖让程暮鸢鼻子一酸。
曾几何时,这个孩子也曾跪在自己的门口,祈求自己的原谅。
那时候,她还是个才到自己胸前的小人,却没想到一晃眼,已是这般大小。
“诶…”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程暮鸢把药酒涂在自己的手上,悉心的为楚飞歌揉着那膝盖处的淤血。
直到那膝盖处的皮肤变得滚烫,而青紫色的痕迹慢慢变淡,才停下手。
“鸢儿…鸢儿…”
楚飞歌虚弱的呢喃声传来,看到床上那人因为太热而不安分的扯着被子,程暮鸢的脸上便是一阵无奈。
很显然,现在正值盛夏时节,盖着这样厚重的棉被着实是难受的。
可程暮鸢这里着实没有太薄的被子,而她也不可能让楚飞歌全身的躺在床上。
最后,终是决定替楚飞歌换上新的衣服。
然而,决定是这么决定,可做起来却又是何其困难?
当楚飞歌赤裸的身体再一次映入眼帘,程暮鸢不自在的挪开视线,却又看到了楚飞歌身上那条看上去就有些潮湿的亵裤。
程暮鸢的脸在一瞬间红了个彻底,这亵裤…到底是脱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