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人难道是在威胁自己?
难道她知道自己过来是为了看鸢儿?
这样的猜想,让楚飞歌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差一步。她失魂落魄的走回宫,一夜无眠的坐在床边,直到天亮。
而同样失眠的,便是程暮鸢。
看着天边泛白的鱼肚,听着门外那焦急的声音,程暮鸢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这孩子,怎么这一大早的就又过来了呢?
是不是昨晚上根本就没休息过?
“小翠姐,求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昨天我一定是做了让她不高兴的事,我一定要和她说清楚。”楚飞歌焦急且带着恳求的说,她一出生,便是天之骄女,又何曾这般低声下气求过什么人?
可是这一次,她却是心甘情愿。
只要能看到程暮鸢,便没有什么是她楚飞歌做不出来的。
好不容易从天黑熬到了天亮,她等着的便是这一刻。
纵然不明白程暮鸢为何会对自己的态度产生这么大的转变,但楚飞歌就是觉得,如若不把这个心结解开,她和鸢儿,便再也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
“小小姐,小姐真的还没起来,你别在这里等着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看着楚飞歌苍白憔悴的脸,小翠的心里也着实不忍。
她搞不懂程暮鸢为什么会把楚飞歌拒之门外,接连几天都不肯见她,然而她只一个丫鬟而已,纵然程暮鸢一直强调自己和她情同姐妹。
但小翠还是明白,程暮鸢的吩咐,自己决不能不从。
“既然娘亲不愿见小歌,那一定是小歌做错了事,既然做错了事就应该受罚。若娘亲不愿见小歌,小歌便一直跪在这里,直到娘亲愿意见我为止。”楚飞歌说到做到,只听得一声闷响。
是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响声。
时间,这样慢慢过去。太阳升起,照射而下。楚飞歌的衣衫早已经被汗水所浸透,脸色也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程暮鸢看着那院中摇摇欲坠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拳头。
在这些天,她想了许多许多。
从最开始与楚飞歌的相见,到后来的相认,再到这些年的相守。
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像是阅读历史史册一般,在眼前重现。
程暮鸢从没想到,楚飞歌竟然会对自己产生这般惊世骇俗的感情。
乱伦,磨镜,这两个听起来就触目惊心的词,压的程暮鸢无法喘息。
纵然她可以接受后者,但前者,却是连想象都无法想象。
站在窗台边,看着楚飞歌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程暮鸢心疼得要死,却依然不能出去把这脆弱的人儿抱在怀里。
这是一场亲情与爱情的战斗,楚飞歌输了,只是失去自己。
而自己若是输了,便是失去一切。
也许,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若不是自己在她还在襁褓之时便离她远去,没有尽到一丝一毫娘亲的责任,也就不会让她对自己产生这种错觉。
小歌,你我是母女,又同为女子。
这份惊世骇俗的感情,我不能承认,不能背负,更不想让你背负。
你,永远都只是我的女儿。而我,也只能是你的娘亲。
指甲戳破手心处的嫩肉,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