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反应这么大?”赵堂有些不适应的在魏承晏为他搬的杌子上坐下,左右看了看两人。
“说来话长。”谢蓝衣先将此次卖蚕茧发生的事情与赵堂叙说了一遍。
赵堂听完,眉眼多了抹怒色,放在四方桌上的手握成拳,“上回去柳州卖蚕茧,我就看那江掌柜不实在,若不是我们出发前都会过一遍称,他就要给我们少算几十斤,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卖到慈州城去。”
谢蓝衣和魏承晏对视一眼,期待着赵堂的后话。
赵堂道:“别看我们鹿和县隶属慈州,可比起慈州城,那可真是差远了,慈州城里比起柳州城也毫不逊色,我在那做杂工时特意打听过,它那边布庄很多,生产的绸缎大多都卖去了京城,所以对蚕茧的需求量特别大,一斤能给五十多文,比柳州城还高些。”
谢蓝衣捂嘴惊呼:“五十多文!”
“太好了!”魏承晏拍了下桌面,当即下决定,“慈州城距离我们不算远,下一趟我们直接拉去慈州城卖。”
“明日咱们就出发!”谢蓝衣道。
敲定主意后,谢蓝衣开始盘算运货的事,现在赵堂回来了,家里又多了辆牛车,可以再拉五百斤货。
但奔赴慈州,一躺来回就要四日,谢蓝衣觉得还是太慢,于是在用过晚饭后,和魏承晏一起从鸡棚里抓了只老母鸡,提着去了老村长家,打算借他家牛车一用,这样就能再多拉五百斤的货。
银珠要留在家里给小鹿熬药,谢远年龄小,也留在了家里,除此外大家一人驾一辆牛车,带着两千五百斤的货,在隔日鸡鸣时分出发去了慈州。
为了不引人注目,谢蓝衣特意在每辆牛车上盖了一层灰色麻布,看到的人只知他们拉着货物,并不知下面装的是蚕茧。
要去慈州城,需要沿着官道一路向北,途中会经过夏县、栖霞县和未县。
为了能快些赶到,就连晌午时大家也未下车去酒楼餐馆里吃饭,只在路边买了几个烧饼,在茶棚里将水壶续满热茶,接着牛不停蹄地继续赶路。
赵堂刚从慈州城回来,对路线较为熟悉,因此一路上都不需要停车问人,直接省去了不少麻烦。
谢蓝衣就想着,照这个速度下去,等到酉时末就能赶到栖霞县,到那时再找个客栈好生歇息。
“大家停一下!”
跟在最后面的谢成山突然朝前面喊了一嗓子。
大家纷纷回首向后看,但车上的货物摞的实在是高,别说谢成山了,连天边都被挡去了大半。
谢蓝衣扯了下缰绳,让牛车慢慢停下来,又听到谢成山在后面喊:“西南方有黑云蔓过来,恐怕要下雨!”
牛车停稳,谢蓝衣跳下牛车向后望,果然和谢成山说得那样,西南天边一片乌黑,正在朝这边不断扩散,来势汹汹。
再回首看向东北方向,天边碧空如洗,只有几朵白云在悠悠飘荡,这一前一后,泾渭分明,奇异极了。
这时大家也全都从牛车上跳了下来,朝谢蓝衣这边聚来。刘空梅道:“光想着往前走了,还真没看到后面有这么大块黑云。”
魏承晏微微眯起眸子,看着西南方向,“那边好像还有闪电,咱们得赶紧找个避雨的地方。”
谢蓝衣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避雨之地。
他们出来夏县已经有段时间,如今正处在山路上,两边树木林立,杂草混在其中,并无住户。
可若原路返回去,可能还没有找到避雨之地,雨就已经下过来了。
他们拉的蚕茧比人娇贵的多,淋不得一点雨,情急之下,谢蓝衣只能道:“继续往前走吧,看能不能找到住家,实在不行就先找棵大树。”
谢成山催促道:“快快快,咱们速度快些,说不定还能碰着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