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沈东也着实过了好一阵安生日子。可不知怎么的,那些下贱的刁民竟然又跑来官府告他,沈东心中无比烦躁,想着等事情压下去后,得把这几个递状纸的刁民全都收拾一顿,看以后还有谁敢同他作对。
这么想着,沈东心里很快就平静下来,凑上前去跟李大人套近乎:“李大人,这些都是诬告!小人可是向来本分老实的良民。大人,您也知道我是沈国舅家的的奴仆,平时听侯主子吩咐,在外行走办差,自然不可避免和得罪些人!”
“但我确实是按规矩办事,绝不可能做下如此恶行,那些人故意打击报复,才写了状纸来污蔑小人,还望大人还小人一个清白。”
一边说,一边趁着交还状纸的空档,给李大人的桌案上塞了厚厚一沓银票。
李大人见他行贿的如此熟稔,便知这人定是惯犯。方才那番话,他也不是没听明白,不就是暗示他是沈国舅的奴仆吗?
如今沈国舅虽然被圣上所厌弃,但也只是一时的,后宫还有皇后娘娘在呢,这次沈国舅犯事也是皇后娘娘求情,圣上才只是削了沈家的爵位,收回了御赐的宅子了事。
沈国舅还是好端端的活着,说不得哪一天就讨了圣上欢心,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荣光也不一定。
但李大人最是清正严明的,看不得这些胆大包天的奴才仗着主子的权势,在外横行霸道,作恶多端。
这事他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他知道了,便不能轻易饶过。
“啪!”
李大人重重一拍惊堂木,一脚把沈东给踹翻在地,将那一沓银票甩在他脸上:“沈东,现在是本官在审你,你拿这些银票是想做什么?想贿赂本官,让本官徇私枉法吗?”
“来人,将这等目无王法的刁奴押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沈东一惊,以往那些官员看到自己递上去的银票,都会给几分薄面从轻处理,再一听他是沈国舅府中的奴仆,便会高拿轻放,并不会多为难自己。
可如今,这李大人竟如此油盐不进,不仅当场揭穿了他行贿的事,明知他是沈家的奴仆,还敢打他板子!
沈东急得大喊大叫:“李大人,你可是嫌银票不够?只要你开口,多少银子我都能送来,还望李大人能饶我这一次。”
李大人气得满脸通红,这刁奴随手便能拿出这么多钱财,死到临头了还大言不惭,说自己要多少银子都能送来,可见平时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打!给我狠狠的打!”
李大人怒不可遏地下令。
立在边上的官差把人死死按倒在地,高高举起厚重的板子,狠狠地打在沈东的背部臀部。
沈东痛得哀嚎不止,仍旧在大放厥词:“你知不知道我是沈国舅的家仆,你打我就是在看不起我家主子!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头将此事禀报给沈国舅,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大人上任虽没几年,但还是头一回遇到敢当堂威胁主审官的刁奴,当即便冷笑一声:“本官秉公办案,你以下犯上,妄图贿赂朝廷官员在先,本官打你板子并无错处!就算是沈国舅亲自找上门来,本官也不怕!”
“你这刁奴如此嚣张跋扈,你所作所为,难不成是沈国舅指使你的?”
沈东虽然被气昏了头,可还是有几分理智在的,他可以仗主子的势,可李大人这话明显是在挖坑,他可不能傻乎乎地往里跳,当即紧咬牙关,不敢再言语。
忽地,堂上一阵阴风吹过,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不禁四处望了望,外头明明是艳阳高照,怎会突然这么冷。
可那阴风不过是出现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李大人便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可他们谁也没注意到,方才刘武的鬼魂出现在了公堂之上,他死死瞪着沈东,随即便附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