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心绪复杂,可当着太子的面,也并未表露出来,只就事论事:“证据自然是有的,那匪寇手里有霍昶亲手写的书信,五城兵马司办事向来谨慎稳妥,必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太子还是不信霍昶会蠢到去跟匪寇勾结:“既有书信,为何不拿出来,当堂核对字迹?”
另一名臣子答道:“微臣知道霍昶是太子的侍读,您骤然听闻此事,定然接受不了,可那封书信的字迹微臣等人确实核对过,的的确确是霍昶本人的笔迹!”
太子眉头紧锁,证据越足,越说明此事有问题,霍昶行事作风他最清楚不过,若他真有心背弃朝廷,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把柄?
此时,沉默不语的霍昶终于开口了:“沈国舅,我并未给匪寇写过任何书信,也没给他们私运过武器,诸位大人是真核对过了书信笔迹,还是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他是故意说这话的,圣上身为一国之君,心中当然忌惮有兵权的霍家,但对于沈国舅这个外戚,他也未必是全然放心的。
沈国舅也不蠢,自然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当即便要反驳,高坐龙椅的圣上,却是被这帮臣子吵得不耐烦了:“都住口!”
又看向那几名内侍:“朕下令将霍家父子打入天牢,你们是想故意抗旨?”
内侍不敢再犹豫,忙将霍昶二人押了下去。
随后,圣上下令让大理寺严审此案,便拂袖而去,身边的大太监忙宣告退朝,紧赶慢赶地追了上去。
镇北王与霍昶被押入天牢的消息,风一般传回了镇北王府。
镇北王妃听闻此事,差点没吓晕过去,而容熙华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此时也顾不上白思若的事了,命青葵留下看着,便忙赶到王妃院中。
王妃此时脸色苍白,紧紧拉着容熙华的手道:“予征媳妇,你可听见消息了?好端端的,怎么予征和他爹都被押入天牢了?你可知道是什么缘故?”
其实王妃也是急昏了头,忘了容熙华也只是个内宅妇人,又哪里能知道朝堂上的事,这么问不过是想寻求一个心安罢了。
容熙华安抚道:“母妃莫慌,儿媳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儿媳相信世子和王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前世霍昶虽然死得早,但也不是这个时候死的。
只是进了大牢,多少会遭遇些皮肉之苦,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她又安抚了王妃几句,这才忙命令府中众人,不许将此事透露给老夫人,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王妃见这个儿媳如此淡定,还能顾得上老夫人,心中也稍稍平静下来。
她吩咐柴嬷嬷:“去备马车,我得去应太傅、周阁老府上走一趟,问问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