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蝶用余光瞅着,这巍峨的皇后宫殿,内心又重新燃起希望。一国之母岂是一个异国公主可比的?
“多谢皇后吉言,臣妇跟瑶儿的福气全仰仗着皇后,无论何时,只要皇后吩咐,臣妇必唯马首是瞻。”
皇后闻此,漏出满意的笑容,朝着殿内的屏风说道:“乾儿,快来跟张夫人说一下,苏清华刺杀一案,你探查的结果。”
张彩蝶听到刺杀二字,内心不由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皇后跟太子,这又是何意?
头戴玉冠,身穿黑衫的太子,自屏风后面走出,对着伺候的宫人挥挥手,宫人们依次退出后,他缓缓开口说:“张夫人,昨日的刺客留下一个活口,本太子亲自审问,他已招供,乃是张家暗卫。”
“太子明察,臣妇从未派人刺杀过任何人,那人必是信口胡说,故意栽赃陷害。”张彩蝶扑倒在地,大声喊冤。
太子不慌不忙,找了个座位坐下,喝了口查,说:“张夫人何必紧张,那人只说了是张家暗卫,却没有说是张夫人派的。”
太子见张彩蝶满脸疑惑,继续说道:“父皇令我彻查此事,查到元凶之后,定严惩不贷,我只查到那暗卫是张家之人,至于是谁派的,此事由张夫人自己决定。”
张彩蝶似乎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可又有点不明白,正在她恍惚之际,皇后适时开口:“张夫人,你是聪明人,未来国母的母亲,又怎能是个有污点的人?为了孩子的未来,当学会取舍,你可懂?”
张彩蝶此时听皇后明言,未来国母的母亲,不由心情澎湃,瑶儿竟真的入了皇后的眼,只是。。。。。。
“可张家毕竟是我的母家,一损俱损,我实在没办法舍弃。”张彩蝶已理解皇后和太子的意思。
他们是想,让她将一切脏水,泼到张家人的身上,可那样的话,她岂不是,会失去娘家的信任,她又该怎么面对,远在边境的哥哥?
太子自椅子上站起,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是张家重要,还是自己重要,你自己抉择,只是断尾求生的故事,张夫人应该听过吧?”
皇后也轻叹口气:“张夫人多想想自己的儿女,难道他们一生,都要背负一个有污点的母亲?那他们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更何况是站在最高处,俯视众生?”
见张彩蝶仍不说话,皇后也站起身来:“此事事关重大,赵阳国必须给天韶太子一个交代,话已至此,该如何抉择,张夫人回去好好想想吧,只是此事紧急,给张夫人考虑的时间可不多了。”
语毕,皇后朝着殿外大声吩咐:“送张夫人出宫。”
翌日,长庆殿
雕梁画栋的大殿内,一个方形的古木色长桌摆放在正中央。两国代表分坐在长桌两侧,赵阳这边除了太子,记录的史官,宋墨渊也赫然在列。
赵阳帝也鲜有的,没有端坐在最上方的皇椅上,而是坐在长桌的一端,而另一端坐着的正是此次的关键人物,苏清华。
太子作为赵阳的发言人,率先开口:“赵阳与天韶两国本就一直友好相处,只是近两年可能有点误会,所以才发生了不愉快,如今特使一行为了两国和平,远道而来,可见天韶之诚心,我赵阳又岂会违背特使的心意,所以这苏大小姐认特使为义兄,封为天韶公主的事,我们赵阳只有支持与恭喜的份。”
太子瞧了一眼慕容逸,见他脸上并无惊喜之色,反而带着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他又转头看向苏清华,只见苏清华脸上无悲无喜,好似跟此事完全无关。
太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只是清华公主自小在赵阳长大,而且父母亲人又都在赵阳,天韶国路途遥远,为了防止清华公主路上辛苦,加之思念故土乡亲,便还将她留在赵阳,我国必会像对待特使一样,好好照顾她。”
苏清华闻言,终于有了反应,眸色轻抬,心里暗叹:“果然如她所料,赵阳帝必会,想尽办法将她留下。”
慕容逸嘴角仍含着笑意,轻轻转动右手扳指,说道:“赵阳帝考虑周到,我也正有此意。”
此话一出,坐在右手边的赵阳代表,皆是一愣。本以为还要彼此口头交锋几次,对方才会同意,没想到对方竟答应的这么痛快。
坐在一端的赵阳帝,看着对面的苏清华,疑心也减少甚多。
他嘴角挂着一抹笑,歪头看向慕容逸,问:“特使这边,可还有什么要求?”
慕容逸缓缓开口:“既然赵阳帝如此问,我也就直说了,她既为天韶公主,代表的就是我天韶国,在赵阳的脸面,又怎能一直待在苏家家庙?”
赵阳帝本以为对方要提什么要求,没想到只是这个,给苏清华一些表面的风光,他根本毫不在意,反而抵消了更多的疑心。
他看向坐在太子旁边的宋墨渊,开口道:“我记得长公主府旁边,还有一座宅院空着,本是准备给你成亲之后,分府用的,如今你一个人住着长公主府,也就不需要再分府了,就将那座府院赐给清华公主,此事,渊儿你亲自去办,务必将那府院收拾一新,让清华公主住的舒心。”
慕容逸继续追条件:“还有一事,我义妹虽人留在赵阳,可回国之后,我会将此事禀告父皇,届时会将她名字,上到我国皇谱之上,所以她的一切婚嫁大事,必须经过我国同意,其任何人不准干涉。”
苏清华闻言内心一喜,这个哥哥果然贴心,连这个都帮她想到了,这样的话,别说是苏洵,就是赵阳帝,也不能随意插手她的婚姻了。
“这是自然。清华公主乃是两国友好相处的见证,她在赵阳,可享有对任何人都无需下跪的特权,且她的一切所作所为,只要不违反赵阳国法,可自由裁断,不用听任何人安排。”
在赵阳帝眼中,这些都是小事,只要苏清华人在赵阳,他不信她能翻出什么风浪,可还有一件事,对赵阳国才是真正重要的。
赵阳帝一个眼神,旁边的江全立刻心领神会,伸手将桌上的地图打开。
“特使之前所说的六座城池,具体如何安排?”赵阳帝的声音听着沉着,可较快的语速还是暴露了,他对此事极其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