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随着时间的增叠慢慢沁出皮肤表面,一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武术室越来越强的排斥力充满在她周身。
风暝简单清理下自己,心念一动,人就显形在走廊尽头。
一边向前走,晨间的阳光照亮了她清秀背影。
风暝一边低头以手挽发,素白修长的手指灵活在黑发中跳跃盘绕,最后以一根木簪固定好发髻。
转过拐角,风暝不出意料看到了汤姆背影。
汤姆站在风槿卧室门前不远处,听到身后散漫的脚步声,他微微抬头,就看到了她。
风暝脸上红扑扑的,额角的发丝紧紧贴在她脸上,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清亮极了,像天晴后澄清的天空。
视线中褐色的眼眸朝左边转动了一下,汤姆心领神会,“没有。”
今天的风槿也没有醒来。
风槿快死了,快离开她了,一想到这个事实,风暝就难过得想哭。
风暝垂眸,有些沮丧继续走着,风槿已经沉睡四年了,她门上“有事勿扰”的牌子挂了好久,像是与大门融为了一体。
风暝转头看着慢悠悠下台阶的汤姆,长叹一声,“汤姆,我们早上吃什么?我想吃炸”
“粥。”
向后上了一层台阶,将两人的身高拉在同一高度,他语气里满是不可更改,“百合粥,红豆薏米粥,风暝,你选一样吧。”
风暝吐槽,小眼神不时偷瞄过去,“又是粥,天天都是,年年都是,不同的只有四季的变化。偶尔破例一次,难道不行吗?”
“你说呢。”他一声嗤笑,风暝的激将法宣告失败,“破例的后果就是你捂着肚子一边喊疼,一边埋怨我为什么做给你吃。”
汤姆戏谑望去,风暝之前琥珀色的眼眸已经褪变成如今的浅褐色,只有是黑色的眼眸,才代表她的先天性肝亏损才算完全康复。
“那只是意外。”
“那什么才是正常?”
汤姆不轻不慢的脚步声迈下台阶,风暝听在耳朵里,看着他坚持的背影,心里哀嚎极了。
风暝坐在餐桌上,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旁人看见还以为她面前的这碗粥是什么毒药,她才久久不敢动勺。
对面的汤姆用餐举止得体,他偶尔抬眸看向风暝,却换来她的一个瞪眼。
“你怎么能这样。”
呼吸间都是炸蘑菇的香味,香香脆脆的,风暝眼神多次暗示无果,她没忍住发问,“汤姆,你炸好了却不给我吃,让我望眼欲穿,坏心眼,小气鬼。”
“粥已经不烫了,”汤姆擦了擦嘴用完了早餐,他信手打了个响指,空碗自动飘向厨房清洗。
“好吧,风暝,如果你一碗用完,中午我们就吃一碟炸蘑菇。”
一碟!风暝眼神中瞬间有了光,一大盘诶。
汤姆轻声笑了笑,一个骨碟,也是一碟。
风暝收回目光,脑海里仍旧打转着炸蘑菇,她疑惑说道,“汤姆,那你为什么不中午炸?现炸的才好吃呢。”
汤姆不自觉搓了搓手指,他就听到风暝恍然大悟说道,“你就是故意的,肯定还记恨上次我喊你是我弟弟?你要大度点,心宽体胖,这样对身体更好。”
她本来就比汤姆大三岁,个子还比他高出一个头,汤姆叫自己一声‘姐姐’,本来就无可厚非。他倒还不乐意,要是风暝有个哥哥姐姐的,她巴不得有人撑腰呢。
一说起这个称呼,汤姆就无言以对。
他冷言冷语道,“呵!吃饭要人哄,一感觉危险,比兔子跑得还快,上次我幻影移形差点没抓上你。风暝,要不要我们一件件盘算下,到底是谁照顾谁多些?”
她那怎么叫逃跑?她都闭眼给他加了个短时防护咒,他的生命安全都保证好了。
再说,两个人分开跑,不是安全的概率更大吗?
好吧,她是年龄要大些,有责任照顾汤姆,她要宽容待人,不与他计较这些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