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生叶枝也没有继续举枪的打算。
反正碍事的家伙已经离开,她有的是时间和组织周旋。
她和琴酒抢人当然不是为了维护诸伏景光,至少最根本的原因不是为了维护。
她想和组织抗衡,想和“主角”博弈,所以她得拥有自己的力量。
而她很清楚,现在的她可以完全掌握的力量不多,诸伏景光是其中一个。
他身份灵活,而且她又对他知根知底,用起来很是方便,所以她没理由不用他。
这跟感情无关。
与爱和恨都无关。
只是因为现在不是能挑三拣四的时候。
“我希望你不要搞错。”
蝉生叶枝也收起了枪,抬起视线,唇角和声调一并扬起些微:
“我不是在维护那个家伙,但接下来要去见那位先生,琴酒,你最好给我动动你生锈的脑袋想清楚,苏格兰威士忌那种货色有没有那样的资格。”
“他可以是我的玩具,可以是你的下属,但不管你还是我都不能带着那样的家伙去碍那位先生的眼。”
“你总不会蠢到连我维护的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吧。”
琴酒沉下眼。
他当然没想过要带苏格兰威士忌去见BOSS,事实上,他对苏格兰威士忌这个人的印象都很寡淡。
他其实曾经带苏格兰威士忌一起执行过任务,当时任务缺个狙击手,苏格兰刚好没有安排,他随手就抓了对方的壮丁。
那家伙看着温驯,也不像组织里大多数人一样有个性。
唯一能给琴酒留下印象的是他打枪的时候手很稳,技术也不错,只是放下枪之后便又是一副毫无存在感的模样。
琴酒从来都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除非有人犯到他面前碍了他的眼。
他会把那些家伙放在他们该在的地方,像是齿轮或者轴承一样维护组织的运行。
没人会在意齿轮身上有怎样的磨痕不是吗。
他一直觉得,泰斯卡威士忌应该是和他一样的人。
所以她为什么会做出那种愚蠢又无聊的举动?她又为什么要说出那种毫无营养的话?
她身上披着的那件灰色卫衣看起来并不合身,琴酒恍然想起,在之前和苏格兰一起执行任务的晚上,那个男人身上似乎也穿着那样一件卫衣。
无聊。
无可救药。
琴酒并不在意泰斯卡到底在想什么。
他当然也不需要在意这些。
他只是在接到朗姆递来的消息之后例行公事地走上这一遭而已。
那家伙也变得无聊起来了。
于是把视线落在她身上这件事也跟着一起显得分外无聊。
再在这里僵持也只是虚耗时间。
于是他干脆利落地转身,径自坐进了车里。
保时捷356A是一台双门的跑车,琴酒上了副驾,蝉生叶枝自然不会往那边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