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哪天并不重要（第4页）

他很轻地点头，沉默两秒。

“霁姐，凇哥是个玻璃心。”

她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我知道。我会细心点对他好的。”转头笑道，“你真是爱操心的性格。”

白戍川耸耸肩，也笑了。

*

1月1日，四个在客厅东倒西歪的人被开门声叫醒。

白霁看了眼手机，早上十点。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企图揉开半睁的双眼。

“想你了呗，还能怎么着。”白戍川的声音幽幽传来。

“川说的对。”陈妍难得附和。

云凇被调侃得语塞，放好行李才回答：“想大家了，在视频里看你们吃火锅羡慕死我了，挂了视频我就开始狂奔，跑了一晚上跑回来的。”

陈妍无情揭穿：“不要企图耍嘴皮子蒙混过关。”

她在旁边边笑边打哈欠，眼泪狂流。

只要这群人在，甚至不需要亲自开口吐槽。

五人久违地一起度过了新年第一天。

*

1月20日，节目录制前夜，白霁时隔数周和上官阳约了饭。

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多少有些膈应，但依然保持联系，只是远不如之前热切。

借着节目嘉宾的话题，话题顺利过渡到上官阳和孙彬彬的相识。

上官本科专业是新媒体，大一暑假想找个实习。一个毫无经验的本科生，没有关系自然进不了大公司，于是她胡扯了些高中的经历，在网上海投。除了香港，也广撒网投了些广东的公司。

彼时有知娱乐刚有了点起色，正缺廉价实习生帮忙打杂，挂出来的职位相当好听——“新媒体管理”。见上官学历不错，爽快给了offer。

初出茅庐的学生没有东挑西拣的资格，这份实习就在深圳，离家近还管饭，很快签了合同。

进了公司才发现，一共二十几个人，其中有二十个是网红，个位数的员工，加上两个在办公室没日没夜埋头苦干的老板。那时候孙彬彬和黎力忙得四脚朝天，还没来得及摆老板架子。大家每天在小办公室里一起加班吃饭，关系可谓和睦。

上官聪明能干，很快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的水平，和正式员工无异。孙彬彬尤其对她赏识有加，多次半是正经让她毕业留下来工作。又说等公司做大，在座都是元老级人物，每个人都是高管，都有股权。

一方面，她在有知的确受益匪浅，另一方面，老板是实干家，企业成长速度肉眼可见，她看好有知的发展，于是延长了实习时间。也因此，即使签约经纪公司。她依然保持着与孙彬彬以及其他同事的联系。

上官对于自己入股的事情出乎意料得坦率。两年前，她突然爆火，借机在业界聚会上向赵光年引荐了有知的转型项目，孙赵两人一拍即合。孙彬彬本就对她赏识有加，又在转型的关键节点接过对方的送来的橄榄枝。当时黎力重心已不在有知，两人平分股权不再合适。于是以1%股权作为答谢转给上官，也算实现了当年的承诺。

与之前的推理基本吻合。

上官讲述的版本流畅自然，与实际情况高度一致，想必早就准备过。

这种在实话里扭曲小部分事实的方式极具说服力。如果对他们的另一层关系毫不知情，恐怕很难怀疑。对赵光年来说也是如此。

但白霁已经知道，上官的话不可信。

她和孙彬彬的利益关系真的止步于此吗？那天上官身上带着发票和收据去的酒店，孙彬彬看过吗？有知娱乐最开始的据点是深圳，离香港很近，搞不好这发票公司就是孙彬彬介绍的……

还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