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清净了,沈棠可是一点儿没清净。
越夫人不死心,眼看管不住亲生的逆子,一心想早日养个听话的孙儿,接连请了许多大夫给沈棠把脉,又往梧桐院送了成堆的补品。
沈棠吃一堑长一智,能不去郁金堂就尽量不去,实在推不掉了,刚磨磨蹭蹭到了那儿,一会儿有人找,一会儿有事忙,早早就找藉口溜回家。
万一实在脱不开身,她宁愿干巴巴地陪坐到口干舌燥,也不肯喝越夫人的一口水。
当真是吃过大亏。
……腿软得三天都下不来床。
至于越夫人送来的补品药材什么的,她倒是照单全收——全是金贵东西,值钱啊。
只不过,她前脚笑眯眯地收了礼,后脚就命人原封不动地堆在库房里,绝不肯轻易乱吃。
祁怀璟眼看越夫人还是整天纠缠沈棠,缠得她一回家猛猛灌水,索性又想了个损招,悄悄串通了立冬,请了冯溪过来,当着越夫人的面儿,给沈棠把脉。
越夫人听说冯溪是治好西院姨娘的女医,眼中满是希冀。
「大夫,怎么样?」
冯溪早就听立冬说了,知道今日要见祁家顶顶尊贵的大夫人,难得换了身正经的妇人衣衫,很是得体。
「三奶奶的身子甚好,没有毛病。」
越夫人略有失望,这位女医和别的大夫说的一样,全是废话。
什么身子甚好没毛病,若果真没毛病,怎么不见她怀孩子!
正当她起身要走时,冯溪又道:「不如,我给三爷也把把脉?」
越夫人摆了摆手,「生孩子是妇人的事儿,男人家不用看。」
这个她懂,多补补就行。
祁怀璟在旁陪坐许久,淡淡道:「闲着也是闲着,看看吧。」
冯溪把过脉,面目忽然凝重起来,压低了声音问越夫人。
「请问夫人,三爷小时候有没有发过高热?」
越夫人成天在沈棠跟前念叨他小时候那点事,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有!有过两次。一次是半岁时,白日里吹了风,当天夜里发了场高烧。还有一次是我们刚回京城时,他才两岁,一到家就水土不服,第二天就烧了一回。」
冯溪马上又问:「当时烧了多长时间?吃了什么药?有没有一味马前子?」
越夫人一愣,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她一时想不起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语气依旧很是迟疑。
「好像……也就烧了大半天吧。吃了什么药?这我可想不起来了。什么什么马前子,听着是耳熟,至于吃没吃过……」
冯溪没等越夫人说完,双手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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