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刚嫁过来,确实小了些。」
祁怀璟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也是一笑,没说什么。
说了他也不懂。
祁承洲确实不懂,他觉得三弟应该学学自己,就算是最得宠的雪姨娘,也一手捧着一手压着,这样才能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个家里的爷。
说罢正事,兄弟俩又不咸不淡聊了几句,临走前,祁承洲又想起一事。
「三弟,你今年忙着订婚又成婚,是不是许久不曾去过京城了?」
祁怀璟一听见京城,就知道他要提起越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想聊这个。
祁承洲带着笑,又回身坐下,探身离他更近了些。
「怀璟,你也知道,咱们家铺子里的生意,虽说四方商友们都能给个面子,可也离不开越老爷子帮忙牵线搭桥,才能做得这般顺遂。」
祁承洲的生意离不开越家的扶持,可他只在十六岁那年请嫡母归家时,见过老爷子一面,此后便以书信来往,一直由祁怀璟派人安排。
毕竟,人家俩才是亲爷孙。
他见祁怀璟爱搭不理,笑着拍了下他的后背。
「诶!不是二哥说你,再怎么置气,也不能伤了爷俩的情分。老爷子虽生气,也不忘关照着咱们的生意,上个月还给我回了书信,可见并未真生气。等过了年,你总要去京城走一趟,瞧瞧他老人家,记得替我带个好。」
祁怀璟捏起装冰的绸袋,「啪」的一下贴在自己侧脸上,又懒懒散散地阖上了眼皮。
「等过完年再说吧。」
祁承洲瞧他这纨絝子弟的做派,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傻兄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换做自己,有这么一位豪阔的好外公,恨不得抱在大腿上不撒手,只要做出个乖乖好大孙的样子,哄那老头儿高兴,何愁赚不到一辈子花不完的好富贵!
哪能像他这样,全由自己的性子来。
越夫人今日打那一巴掌,算他活该。
祁承洲心里这么想,嘴上依旧亲热,又拍了拍他的肩。
「三弟,你好好歇吧,回头记得跟太太赔个礼,大过年的,别真气伤了长辈。」
祁怀璟阖着眼睛,低低应了一声,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
祁承洲起身告辞,任他好睡,直到出门后,才暗暗吐出来三个字——
不成器!
祁承洲走后,一直闭目养神的祁怀璟,慢慢睁开了眼睛,听着书房外泠泠作响的风雪声,蹙眉沉思。
良久,他翻身下榻,徐步走到书桌后,打开书架上的暗格,从中取出了一沓书信,略略清点过后,一张一张丢进了燃着银碳的铜炉内。
祁承洲这一年来送往京城越家的书信,很快在熊熊火舌的舔舐中,燃尽成灰。
第74章怕是子嗣艰难
自从那次因为补药大吵一架,越夫人被祁怀璟气得半死,不光甩了他一个巴掌,还一连好多天都没搭理他。
祁怀璟难得落了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