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她还是个“乖乖女”,怕被她妈发现,偷偷把纹身纹在锁骨下。商泽渊看到后,隔天就纹了个同款,特地露给她看,还调侃她叛逆又胆小。
程舒妍气不过,在他喉结那狠狠咬了一口,咬痕一周才消。
酒精似乎在此刻才慢慢挥发作用。
程舒妍竟不受控回想起很多画面,昏暗的,灼热的,酣畅淋漓的。
她有点热,也有点上头。
商泽渊会弹琴,乐感好,调音于他不过是新鲜的游戏,简单学学便游刃有余。
酒吧中放了首《Standioyou》,鼓点躁着,灯光闪着,有人舞动,有人碰着杯、挥着手。
商泽渊操控音乐,也掌控台下人的情绪。
他玩得尽兴,随着乐声微微晃动身体,但又不会太过。如同他这个人,闲散中总是带着股从容内敛的劲儿,很带感也特抓人。
程舒妍单手撑着下巴,勾着唇,手指随着音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这时,调酒师忽然送来了两杯酒,说是商少请在场所有人喝的,“毒药,鸡尾酒,酒精度在40左右。”
姜宜听到酒名,调侃说,“毒药?这谁敢喝啊。”
深蓝的底上悬浮着赤红液体,还真像毒药。
程舒妍直接仰头喝了口,酒精入喉燃起一片热,是烈酒。
“各位,”商泽渊在台上举杯,低沉的嗓音在回响,“敬你们。”
程舒妍循声抬起眼。
灯光摇曳,鼓点在胸腔里震动,隔着舞池与人群,他们的视线终于撞上。
……
后半场,姜宜的朋友忽然找过来,要一起喝酒。
一群人有男有女,性格外向。程舒妍不喜社交,坐了会就先走了。
雨还没停,入夜起了风,雨丝斜斜吹过来,不过片刻,便将她发丝打湿。
程舒妍也不急,抱着臂,一只腿弯曲,脚尖踮着地。
等司机接单的空档,她准备从包里掏支烟。
眼前忽然有车灯闪了两下。
她迷离地看过去,一辆磨砂黑超跑停在路边。
程舒妍认识的车不多,也幸亏刚刚那杯酒,让她顺利想起它的名字——兰博基尼毒药。
他的风格还真是一成不变。
花里胡哨。
车窗缓缓降下,他的脸隐在车里,胳膊搭着窗,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白烟缓缓上升。
商泽渊掸烟灰,目光扫过来,轻飘飘丢出两个字,“上车。”
程舒妍看着他,没动。
两人静止,雨声沙沙。
停顿了会,他又补了句,“我送你。”
程舒妍这才歪了下头,似在犹豫,十几秒后,她取消叫车,手机丢包里,上前开车门。
一路上,两人始终沉默。
没有沟通,没有叙旧,甚至没有眼神交流。
他们向来如此,在某些事情上,保持十足的默契。
他没问她住址,她也没说。
所以车子停到酒店,她丝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