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杨先生这句话,在下心里便有底了。今日之事,多谢杨先生。”
“既是你我二人职责所在,陆捕头不必言谢。”杨慎浅浅颔首还礼。
望着陆鸿匆匆身影在院中闪过,他喃喃自语道,
“今月曾经…照旧人…”
“五年了啊…”
“这验尸薄册终于重见天日了…”
陆鸿赶回府衙之时众人已用过晚膳,烛火摇曳着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像是浮在黑水银里的莲花灯。
“师父,您还没用过膳吧?
赵大娘下晌午蒸了炊饼,一戳一个印子,离了手竟又恢复如初了,师父恁说神不神奇?
俺见你没回来,留了俩塞在笼屉里,估摸着现下还温乎着呢!”
“正好,既已吃过了晚膳,速速召集众人,换了官服取了佩刀,前去拿人。”
“怎的师父,那丁香姑娘一案有着落了?”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办案。”
召集诸人列队整结后,陆鸿带着众人举着火把直往左北厢的双龙坊赶去。
“都让一让,让一让来!官府办差,让一让!”刘旺粗犷的大嗓门回荡在汴京的街上。
府衙外正是人来人往的御街。
眼下正值百姓返家之时,街上摩肩接踵,开封府众人只能从人群中让出的一条窄道疾步奔走。
侧旁传来一片窃窃私语,是收工返家的百姓说着小话。
“今夜又要出大事了?”
“哪能啊,就天子脚下这些官老爷能舍得丢了乌纱帽?”
“你甭说,就前几日那啥勾栏的小娘子还被杀了嘞,凶手一直没查到吧?”
“不能吧,也没见得开封府贴告示啊?”
“哎哎哎,俺跟恁说前两日那临江酒肆的老板就被逮进府里去了。”
“哎?那个曹掌柜的?真的假的,白蒙俺啊?”
“保真,俺家是他家邻居,亲眼看见的。”
“……”
“……”
眼下陆鸿急着去拿人,顾不得这些个风言碎语,直直地拐进屠户们聚集居住的双龙坊,纠住个路人,问清了这郑姓屠户住在何间宅子里头,便安排了众人围了这间宅子,自己倒带着几名精壮的捕快往宅子里钻了去。
几人砸开铜锁进来院子之时,一个满脸横肉身强体壮的汉子正站在院里,踩着井边的石台,绷紧手臂摇着辘轳,舀着桶水。
听到背后的人声,那汉子迅速松开辘轳,三步迈作两步,登上墙边的柴火堆,妄想从墙头越出去。
“哪里走?!”陆鸿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