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奇帕奇的院长忽然找到我和马林·贝弗利,让我们两人“承担起级长的责任”并保证其他学生的安全。无数个跟学生会主席如坐针毡的会议,再加上每周三四次的夜间巡逻,让我几乎连作业都做不完。一天晚上,我跟贝弗利沉默地走在长长的走廊里,都困得说不出话。拐角那边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他一下子兴奋起来,拔出了魔杖。“谁?”拖沓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汤姆·里德尔慢慢走像我们这边,手插在袍子口袋里。“哦,里德尔,”贝弗利闷闷不乐地说,把魔杖放回了口袋里。我很肯定汤姆刚才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不过,现在他若无其事地抱起双臂,歪过头打量着我们。“马林。阿米莉娅。”“你在外面做什么?”“级长应该做的事情,”汤姆轻声回答道,贝弗利响亮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级长,但今天晚上是我跟阿米莉娅巡逻。”他指了指我们两个,“你知道,我也可以关你禁闭的,或者报告老师。”他用一种恐吓的语气说。有一瞬间,我敢发誓汤姆的眼里闪过一道红光,手迅速移向了口袋。紧接着,贝弗利笑了起来,汤姆的身体放松下来,跟着轻轻笑了几声。“说真的,你应该回去了,如果再让我碰到你……”“不会有下次。”他说着微微一颔首,回过头直勾勾地盯着我。“阿米莉娅,明天是情人节。”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将目光移向自己的脚尖。“所以呢?”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便走开了。贝弗利轻轻吹了声口哨,扬起了眉毛。“要我说,他是想约你出去。那家伙有副好皮相,脑子也不赖。”他促狭地笑了起来。我转过身,背对汤姆离开的方向。“别犯傻了,”我说,“快点巡逻完,我们就能回去了。”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抱歉,在慢慢章节的分割……☆、[va,as!va,yegalntfew!—thoascapbell徒劳的,唉!是徒劳的,英勇的人们!——托马斯·坎贝尔]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马林·贝弗利的场景,是很多年后。那时候我早已从霍格沃茨毕业、进入圣芒格了。那天早上冷得要命。我从床上站起身,伸展着僵硬的背部,微微呻吟着诅咒了一句。拖鞋就在床边,这很幸运,因为我的卧室里没铺地毯地毯。愚蠢的选择,但到那时我已经做了很多类似的选择,并且学会了忽略它们。忽略你做的蠢事才能活下来。前臂上大片的淤青吓了我一跳。然后我就想起来了:这是一个尤其暴力的病人造成的。他因“在大庭广众下表现暴躁”而被送进了医院。欢欣剂的副作用,显而易见。当我试图不用魔法让他平静下来时,他擒住了我。又一个愚蠢的选择。我早该知道生活中的某些情况只能用魔法来完成。寒冷的早晨,我说到这儿了。我从小床上起身,走进洗手间,刷牙,然后往脸上泼了把水。刺骨的水花让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几天前洗的衣服毫无生气地堆在角落里,耐心地等我把它们捡起来,扔进乱糟糟的衣橱里。我没有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而是直接将头抵在椭圆镜子上,望着下方的水池,呼吸着牙膏的味道。身上灰绿色的长袍带出了我眼下的阴影。在漫长而黑暗的夜晚中在床上辗转难眠的遗留物。我苦笑一声。应该浆好制服,我意识到。转念一想,他们不能因为皱皱巴巴的袍子而向我发难。我已经在医院待得足够久了,不至于为这点小事付出代价。我叹了口气,离开了光滑的银玻璃。我决定跳过早餐,于是干脆将自己梳妆打扮好。然后我又改了主意,决定连欢幻影移形也跳过。我准备走去上班。是时候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了:上上周,我才终于撞见隔壁的的女人——以及她五个吵闹、有着浅色头发的孩子。她丈夫在战争中去世了,我被告知,于是我尽可能表达了遗憾。也许是表现得过于遗憾了,以至于她不断热情地邀请我过去喝杯茶。不,不,我不应该去打扰你。我试图将缺席的原因全归到自己身上:工作,是啊,工作,每天都忙得昏头转向。哦,该死的收音机,还有里面恐怖的侦探故事,害得我整夜睡不着。当她仍然不放我走时,我不得不提出更有趣的借口。我得去看望战争中已故的兄弟,很悲伤,没错,不该再打仗了。不,我从未结婚,那些可爱的年轻人是我的表兄弟——表兄弟的孩子,我说错了。我没觉得自己老了,才不哩。但她就这么决定了,甚至想讲我介绍给她的好友,一个鳏夫。做个伴,她如是说,怀里紧紧搂着最小的那个孩子。他嘬着拇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似乎想看清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他的眼睛是黑色,不是我熟悉的那种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