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圣诞假期比我想象的要更宁静。弗洛伦丝跟厄尼非常友好——实际上,他们太过客气了,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每天清晨,不管我多么小心,尽量不发出声音地走下楼梯,弗洛伦丝总是先我一步从房间里冲出来,慌慌张张地准备煎鸡蛋和面包。不像普通的父母——尽管他们确实不是我真正的父母——麦德森夫妇从不限制我的自由。如果白天我想出去闲逛,或是安静地待在房间里,他们只会礼貌地叮嘱几句。我感到了那份礼节下的疏离,不过即便如此又怎样?我对他们还愿意收留我已经很感激了。在圣诞节前夜,我们三个坐在狭小的客厅里,每个人手里都端着海螺形状的玻璃杯。壁炉上挂着翠绿的冬青和鲜红的浆果,旁边是毛茸茸的圣诞袜。我们随意闲聊了一会儿后沉默下来。老爷钟滴滴答答地走着,与火苗爬上木柴时噼啪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厄尼和我都坐在单人沙发里,弗洛伦丝半躺在软绵绵的沙发里睡着了,轻声打着鼾。她手里的杯子歪倒在地毯上,好在里面的蛋酒已经喝完了。“所以,沃格霍顿,对吧?”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厄尼在跟我说话。“哦——霍格沃茨。”“霍格沃茨,”他重复了一遍,“听上去就不寻常。”厄尼呵呵笑了起来。“我早就跟弗罗伦斯说过,你不像是个普通的孩子……我们在澳大利亚遇到你时,你看上去就很不一样。”我的喉咙里有些发紧,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他继续说了下去:“在海边,我记得。弗洛伦丝对那次旅行期待很久了。攒了两年的工资,去达尔文那里。你能想象吗?前几年那儿被轰炸了。”他悲伤且缓慢地摇着头,弯下腰拍了拍右腿那里空荡荡的裤管。“要不是这个老家伙,我也得去参战。”“工厂事故,对吗?”“你会以为这么多年以后,他们早就替换了那些机器。唉,我当时才二十出头,刚刚结婚。弗洛伦丝[igotitbadandthata’tgood—dukeellgton我搞砸了,那可不好。——艾灵顿公爵]我没想到1944年会来得这么快。似乎一转眼间,所有教授都想起了我们是还要参加终极巫师考试,纷纷布置下来大量的作业和考试。在第四次没有通过课堂测验后,有个女生在黑魔法防御术上彻底崩溃了,嚎啕大哭着被送到了医务室。在一堂比平时更糟糕的保护神奇生物课后,我沮丧地走在长廊里,书包无精打采地挂在一边肩上。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该怎么面对背包里那个糟糕的“p”。那些错误显得那么愚蠢,我不敢相信自己会犯下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