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一股怪怪的味道就像是苍蝇一样,绕着陈恪俩人的鼻子飞来飞去,偶尔跑了,偶尔又过来骚扰一下,而且还能从空气中看到灰尘很大,黑压压的。
她俩走到跟前了,老头也没睁开眼睛,只是抓着树枝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意思是让她俩坐下。
陈恪在一堆破烂的椅子中挑了两把相对来说还不错的,递给卢欢后自己坐下。
老头出声了,闭着眼张嘴叭叭的样子像棺材里的干尸在说话,嘴里卡了一口1990年开始发酵的老痰:“你刚才说我得的病,你知道?”
“当然。”陈恪非常自信:“我妈是赤脚医生,她治过这样的病,而我继承了她的衣钵。”
老头猛地睁开眼睛,能感觉出他很激动,但声音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哦?说来听听。”
“这…当然是不能直接告诉您了,这可是我用来吃饭的本事,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陈恪摆摆手。
“可刚刚长生说你俩是作家。”长生?哦应该就是那个年轻男人吧。
陈恪这才注意到这个名叫长生的男人就站在离老头不远的身后,隐匿在暗处,一打眼还真注意不到。
“写作当然是副业了,写作能赚几个钱啊,当然还是给人看病赚得更多啦。”
老头点点头:“这话倒是也没错,那我不多问了,小姑娘到底能不能把我这病治好。”
陈恪又上前去,绕着老头看了又看,时而皱眉,时而点头,给老头弄得心惊肉跳的。
“我这病到底能不能治好,小姑娘你给个准话。”
“能是肯定能的…”
“那你需要什么?钱?”
“不是…”陈恪一直摆手,老头子脸越来越黑下来。
“钱我们不缺,有的是,你直接说你要多少就行。”
卢欢终于插话了:“看你家这一穷二白的看着也不像有钱的样子啊。”
老头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睛,作高深莫测状:“你年纪轻,我就不说你了,要记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小瞧任何一个人。”
陈恪出声了:“主要是你这病不好治,要废时间,最少也得一个月呢,但是我们采风几天就得走了,时间来不及。”
老头急了:“别呀别呀,我给你包吃包住,还给你这个数怎么样?”
卢欢瞅着老头伸出的五根手指头:“五百?”嗯正常价。
但老头鄙夷。
卢欢继续:“五千?”有点赚了啊。
老头不理解,。
老头沉不住气了:“五十万!”现在的小孩想象力这么差吗?
哦好,啥???等下你说啥???卢欢的心脏在尖叫。五十万?她突然觉得很搞笑,弯下腰猛拍那个烂桌子,笑得直不起腰:“我说大爷,我求你了,真的,咱能不能实在一点,一大把年纪了,还给这做自己是百万富翁的美梦吗?我们不是来陪你过家家了。”
老头子委屈,于是直接不说话了,旁边年轻男人递过来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伍拾万元整,卢欢拿过来仔细瞅了瞅,确实是真的。
你来真的啊???
“好,既然老爷子这么有诚意,那我也不磨叽了,不过我和我朋友确实有事,最多只能呆十天,后面治病流程您自己学会了,也是一样了,满三十天肯定会好。”
这下还没等老头说话,年轻男人开口了:“那不行小姐,万一你们是骗子,到时候没治好还把钱骗走了呢?”
陈恪一脸平静,一点都不退步,拉上卢欢佯装要走:“那我也没办法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只能保证,病是肯定能治好,既然没达成意见统一,那我和我朋友就先走了。”
“慢着小姑娘。”老头出声了,旁边的年轻人似乎还有什么意见,但没再开口了。
“那我这病就交给你了。”老头朝年轻人抬了抬下巴:“长生,带她们去找个合适的房子先住下。”
年轻人当即领着陈恪俩人往住房处带,陈恪朝后面转头,正好对上那老头看着她们的眼神,他眼黑占比很大,打眼一瞅怪吓人的,正在朝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