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你与他从前当真有私情?」若无私情,又怎会亲手为他做衣?以为他是仅有,不过是他自作多情。
李谡的质问一字一顿,要她听得清清楚楚。
庄姝微微垂着头,回道:「殿下若问此事,妾无话可辩,一切皆听殿下发落。只自妾入京,与平阳王世子再无私交,还望殿下明鉴。」说罢,庄姝跪地垂首。
「你!」李谡起身扣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看着自己,看清他眼底的怒火。
她并不知太子知道多少内情,也只能如实陈述。
若是可以,她只希望此事不要波及王妃。
何为私情?她与穆竣青梅竹马,互换真心是私情吗?
可他们二人从未逾矩。
穆竣真心待她,她亦真心喜欢过穆竣,一道圣旨硬生生将二人离间,他们有错吗?
庄姝不语,心中却无声地质问着。
她有太多顾虑,顾忌他太子的身份,上位者的俯视;顾忌穆竣与平阳王府;顾忌与她相关的一切。
庄姝直视着他,始终默然。
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至李谡虎口处,手忽地似被烈火灼烫一般,李谡松开禁锢着她下颌的大掌。
一道红痕赫然浮现,庄姝微微抬着头,倔强地看着他,「妾与世子不曾有过任何逾矩之为。」
李谡失望地看着她。
他给她机会,未审问穆竣,亦不理会张三郎的言语,只想听她一人所言。
哪怕她骗他,只要庄姝开口否认与穆竣有过私情,他便信她。
可她竟连骗都不愿骗他。
李谡踢开塌下魏让呈上来的袍子,径直离去。
出了殿,寒风猛地灌了上来,李谡越发清醒。
魏让畏手畏脚跟在他身后,一众宫人皆噤若寒蝉,连踩在地上的步履声也变得微不可察。
穆竣仍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跪在帐外。
帐中烤架冒着微亮的火光,穆竣冻到没有知觉。他看着远处的微光,仿似身上也有了暖意。
想起有一年冬日上山射猎,他和阿姝贪玩往深入山中,二人被困在一个狭窄山洞中,便是靠着这样微弱的火光取暖。
「阿姝。」他呢喃着。
李谡回来之时,穆竣尚有一丝意识。
魏让触穆竣鼻息暗道不好,忙唤了宫人将他抬进帐中。
穆竣拉着内侍的袖子不住呢喃。
李谡乜他一眼,问:「他口中念着什么?」
魏让赶忙将耳朵凑上去细细听,待他听清穆竣口中呢喃二字后脸色大变。
太子却在等他的回话。
魏让岂敢撒谎,支支吾吾道:「世子……世子口中唤的是良娣。」说罢自知太子要发怒,已然先跪了下去。
李谡听罢迟迟没有出声,过了片刻,方下令:「请御医过来医治,别教他冻死了。」
魏让领命,忙站起身往外唤人将御医请来。
魏让离得近,听穆竣口中不住重复「阿姝」二字。
只他每唤一次,魏让心中便默念一遍「菩萨保佑」,恨不得将这不识趣的平阳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