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
此时的甚尔宛如只脱水将死的鱼,在大口大口地用力喘息。
甚尔掀起湿漉漉的眼睫毛,都没给芽生关心他的机会,直接劈头盖脸地痛骂道:「师走芽生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狗啃过,你不要命了!」
如果丶如果他提前知晓这家伙走进封印室是为了调伏特级咒物做式神,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眼睁睁地目送她孤身一人去面对。
该死!
不是说好了吗,难道要「赌上一辈子」的约定是摆设吗!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我?又为什么要瞒着其他人?
……是信不过我吗?
甚尔发狠地咬住嘴唇,铁锈的血腥味填满了他的口腔,但他全然不顾地只是用酸胀欲裂的双眼死盯住蹲在他面前的芽生。
芽生屈指,从甚尔的脸侧摘下两粒印在上面的沙砾,随后温柔地用手背蹭过其被汗水浸透的刘海,歪了歪头,把视线降低再降低。
虽然还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似乎又已经触及到了一丢丢的答案。
她把上衣的袖子拖拽到掌心的位置,给甚尔擦拭起脏兮兮的脸。
问道:「哭了?」
「……」为什么要在意这点。
甚尔别过脸,用头发将眼睛遮住。
沙哑开嗓,「……没有。」
好,没有就没有吧。
立刻妥协的芽生开始凝神观察,这才发现甚尔的身上还有术式所留下的咒力残秽的痕迹,于是转头看向正在旁抱臂看戏的两位老家主,指了指脚边的男生,商量道:「先解除这个术式?」
五条才人:「咳。」
在术式被解除的刹那,禅院甚尔又化作了一条滑溜的泥鳅,直愣愣地欲要朝禅院虻矢的方向发起攻击。
离他最近的芽生赶紧挂在他身上拉架,「唉唉唉——?等一下等一下!」
甚尔:?
发现芽生对自己使用术式后,甚尔当即一个急刹车稳住了身体,低头看着脚下正阻碍他行动的黏稠黑影,然后与用力抱住他手臂的芽生对视。
气忿道:「你护着这个老不死的干什么?」
「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发脾气了,对不起啊。但你先听我解释!」
芽生抠开甚尔的右手,把嵌进其掌心血肉中的五指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里,她耐心又心疼地把这只伤痕累累的手抚平,再缓缓用自己温暖的手与其相贴。
芽生郑重其事地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让血与水交融于不再存有空隙的两掌间。
她用另一只手指向身后的胀相,叹气道:「所以说,先来介绍一下这位——」
「咒胎九相图之首,也是我的新式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