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不是小医女呀?」
李无忧一笑,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像春日桃花在风中摇晃。
这个人可真奇怪,腿摔断了都不疼吗?怎么还笑?
我不自然地拉了拉药篓子,又摸了摸鼻子:
「……是。」
李无忧拜托我帮他治伤,可我不懂。
骗子可以见死不救。
但医女不能。
我咬咬牙,放下药篓子。
幸好平日里做惯了力气活,我颤颤巍巍背起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半人高的草里。
秋日黄昏还带着寒气,可是背着李无忧,我累出了一身的汗。
我也想半路把他丢下。
可他一口一句小医女小医仙,让我又不好意思丢下他不管。
说话间,他告诉我他叫李无忧,在家中排行老三,是二房妾生的孩子,所以很不受主母待见。
今日出游,是遭了主母暗害。
「你呢?这荒郊野岭的,你一个姑娘家不怕吗?」
我,我啊。
我总不能说,我会在这,是因为昨日我去城里摆摊卖生子丸,被一个欺男霸女的流氓薛兆欺负掀了摊子,丸药打翻碎了一地。
「我……我的药卖完了,所以再来摘点草药。」
我看不到他的神色。
但是他闷声笑时,头发扫过我的脖颈痒痒的。
「那你的医术一定很高明。」
……
「是丶是啊。」
背着李无忧到家时,身上汗已经浸透里衣,可以拧出水了。
一阵冷风吹来,我猛地打了个哆嗦。
坏了,要感冒。
李无忧一进门,就看见我架子上堆着的药瓶,还贴着「保生贵子」「金枪不倒」。
他伸手要拿下来细看。
我赶紧手忙脚乱地抢过来,把药往身后藏:
「这丶这不是我的,是旁人用过的药瓶子,拿来盛药的。」
这是个很拙劣的谎。
李无忧撑着手,勾起一个笑:
「你别急,我信你。」
大半夜的,陈叔以为我生了病,提了药箱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