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找个人家嫁了,给自己谋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但好人家哪儿是那么好找的,蓝玉心思简单,一个不留神,许是要被骗到人财两空。
秦香絮放心不下,干脆把她留在了公主府。
可蓝玉毕竟是在宫里长大的人,从小受的是宫里的规矩,到了公主府,没那么多拘束,她反倒是畏首畏尾,浑身不自在了。
秦香絮只见过受规矩磋磨唉声叹气的人,没见过蓝玉这样的,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还是后来给姚文心送药,见她身边没了杜鹃,空寂寂的,才提出把蓝玉送来。
姚文心答应后,就一直用蓝玉到现在,秦景来了见着蓝玉,知他之前罚错人,也就当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她性子虽然是腼腆了些,但做事是好的,没什么差漏。」姚文心说。
秦香絮笑道:「那便是最好了。」
她想起什么,朝双儿吩咐道:「哦对了,药。」
双儿把药瓶摆到紫檀木桌上。
姚文心拿起药瓶,端详阵儿,又看了眼秦飞鸿,才了然地朝秦香絮说:「这药,是沈大人为本宫求来的吧?」
秦香絮一怔,问说:「母后怎么知道?」
她问着双儿:「是你告诉母后的?」
双儿头摇动得跟拨浪鼓似的,否认道:「奴婢可半句都没提过。」
「你当母后是傻子吗?」姚文心无奈,「不是你父皇,不是你皇兄,亦不是你,天下谁人还有这样的本事,本宫不是一猜便知?」
秦香絮一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姚文心握着玉瓶,柳眉微皱,不解道:「若是想叫本宫知晓他的心意,送两回三回便够了,怎么到今日了还在送?」
秦香絮适时地出声说:「母后莫要担心,这药。。。。。。是儿臣与他一同出力得来的。」
得闻此言,姚文心才轻松些,道:「难怪呢。」
秦飞鸿点点头,说:「是啊,沈大人应当不是那别有用心之徒,药,母后您就放心用着。」
秦香絮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红唇微张,问道:「你从前不是将他贬得一文不值吗,怎么今天倒替他说起话来了?」
「我。。。。。。我从前有说过那样的话吗?」秦飞鸿心虚,白皙的面皮子上泛起桃花粉来。
秦香絮回道:「那骂他衣冠禽兽丶道貌岸然的,又是谁呐?」
秦飞鸿以手握拳抵在唇前,咳嗽两声,接话道:「从前是从前,今日是今日,人总要变的,沈大人也不是那么一文不值吧?」
听他这么说,秦香絮还有哪里不明白,立马问道:「他帮你什么了?」
「不是帮,我哪里需得着他帮,只是从前有些误会,如今解开了而已,」秦飞鸿拿眼瞧着秦香絮,道:「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是那种见风使舵,受点小恩小惠,就忙不迭凑上去的人?」
他当然不是这种人,秦香絮也清楚,但秦飞鸿不说他与沈鹤知之间发生什么,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究竟,干脆就没开口说话了。
宫女们端着菜进来。
姚文心见了,忙说:「好了好了,真有事儿你们兄妹俩单独说去,本宫还饿着,可不能再跟在你们年轻人后头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