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凭藉一个眼神,就对人判死刑吗?
宋念慈看出殷问酒眼中的疑虑,「现在还有最要紧的一点,为何你们都没有怀疑过,萧澈出现的时机呢?」
是啊,为什么没有怀疑时机呢?
殷问酒被质疑的开始自我怀疑起来,她没怀疑,周献也没怀疑啊!
周献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啊!
她不得不反驳道:「你对萧澈熟悉,有先入为主的怀疑,但我们自见到他到他离开的每时每刻,我都想不出有任何疑点!」
宋念慈点一下头,殷问酒说的也在理。
「你说他得知青儿姐可能没死,出发找了一年多到应天府?」
「对,与你知道的可一致?」
宋念慈:「一致,青儿姐失踪后,郝伯父夫妻一蹶不振,也没有精力做生意,萧澈做什么都不行,后几年郝家亏空的厉害,日子一度不好过。
前两年看着好了起来,而且郝伯父他们的身子也硬朗了些,当时没有人知道缘由,还当两人放下青儿姐的事了。
我猜他们不说,也是想到青儿姐通过这样的方式送银票来,必然是不能为人所知的。」
这船不知道要划去哪里,离着小秦淮河中心越来越远。
眼瞅着天色开始暗了下来,殷问酒冲摇船的人说道:「往回走。」
聊到现在,一个眼神,一个直觉。
殷问酒觉得不能单自己左右为难,她得拉着周献一起,寻蛛丝马迹。
「你们都在南宁府的十年里,可还有出现什么令你怀疑的事?」
宋念慈道:「他一个男人,不想办法赚钱就是最令人怀疑的,现在想来刚好能对上,郝家最难的时候,青儿姐送了银票来,然后萧澈出门去找青儿姐。
问酒,你说过,青儿姐是被人抓去以身伺蛊,后来被你救下。」
「对!」
「若是换个角度想萧澈出门的动机呢?两年之前,青儿姐在他们的控制下育蛊,萧澈在南宁府。青儿姐寻到机会跑走被你所救,那些害她的人,不想找她吗?
他们知道她没死,然后,守株待兔?
萧澈守在郝宅,每一次收到银子后,他便跟着前来送银的人,想要找到青儿姐,躲在何处?」
逻辑完全说的通,萧澈一次次尾随那些人,但云梦泽岂是好找的。
云梦泽离南宁府,之间又换过多少人送这一趟银子?
云梦泽每日鱼龙混杂,青儿从来没和殷问酒说过这事,是怕给云梦泽惹祸上身?
又怕殷问酒制止她送银子?
但最重要的是:「萧澈他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害郝月青,然后拿十年,耗在郝宅?」
殷问酒想不到缘由。
宋念慈也想不到,「或许,你该去一趟南宁府找答案。」
南宁府暂且不说去不去,船夫带着几人又来了春榭潮门前的停靠处。
周禹居然还等在这。
殷问酒看着宋念慈挑起一边的眉,「念慈,很厉害啊,这么快就把人拿下了。」
宋念慈立马恢复成了小女子娇羞的模样,「还不够呢。」
「是还不够,」她冲对面船上的人吆喝一声,「禹王,派个人帮我去把周献找来,春榭潮等,王妃暂时不还你了。」
周禹一抬脚,点着船头上了岸,伸手去接宋念慈:「喊人可以,殷姑娘得带我一起。」
宋念慈把手交给周禹,望着牌匾问道:「春榭潮,这是什么地方?」
「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