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气,伸手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正打算上楼去看看的时候,刚走一步就听见楼上阳台传来「咔哒」一声。
乌乐雅抬头—
馀晖渐深,身着白金烫色西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缓步走到了阳台上,甚至在看到乌乐雅这位快要成为明面上的未婚妻时也显得波澜不惊,还有闲心情简单理了下袖口,矜贵自持。
看见来人,乌乐雅脸色一白,原先见了男友而泛红的脸颊此刻血色尽数褪去,心脏狠狠一紧,呼吸一窒,手无意识攥紧了礼服,脑子一片空白。
荆向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偏偏是他走了出来?他看见了吗?又看到了多少?
乌乐雅不是乐观主义,她每件事都必须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包括这桩婚事的由来。
荆向延是她往上爬最好的选择,也是没有例外的选择,她绝对要抓住,都走到订婚了。
乌乐雅浅浅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的心跳平静下来,扯了扯嘴角:「阿延。」
她知道自己笑得肯定很难看,但只能笑脸相待,同时还要祈祷他刚到,最好什么也没看见。
荆向延淡淡嗯了声,也没回复。
乌乐雅等了会儿后只好侥幸地把他归为了来这里透气,她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张了张口还要询问时就眼尖地注意到了对方右手食指与中指中间夹杂着的香菸,泛着丝丝缕缕雾气。
乌乐雅愣了下,她明明记得消息上说荆向延是没有菸瘾的。
可不得不说,乌乐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漫不经心抽菸的男人,对方轻轻呼出口,大半张脸都被烟雾缭绕,隐匿着看不清淡漠的眉眼。
哪怕是病秧子,这桩婚事她也并不亏。
甚至心里生出点隐秘的期许。
「你还挺了解她的喜好,」乌荑靠在墙上,唇瓣微肿,口红几乎在两人的唇齿相依间被搓磨殆尽,音色也不如往日冷静,带上了些喑哑,「随便站那儿就能给她唬住。」
她方才不经意间往外瞥了眼就看见乌乐雅怔愣的模样,对方脸颊还重新透出了些红晕,眼神飘忽,小心思昭然若揭。
荆向延露了次面让乌乐雅看见,打消了她的疑虑就可以了。
因此在听见乌荑说这话后,慢慢悠悠地把阳台的门关上,重新隔绝了外界传来的视线,再次把目光落到了发丝有些凌乱的女人身上。
「有的时候,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也不是件坏事。」荆向延意有所指道:「毕竟昨天晚上,你看着这张脸的时间可不算短。」
乌荑懒得再搭理他,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就知道是父亲来催促她下楼入座了,她看都没看一眼,反而是对着荆向延不明意义地笑了声:「那需要我祝你订婚快乐?」
「当然,你的祝福我还是要的。」他失笑,还挺贴心道:「你先走吧,我在这里抽完,要是染上你的味道,我可就说不清了。」
乌荑没说什么,这烟他从她这里顺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看在对方当下的好心上,她也就当着他的面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意味深长:「需要我给你遮遮?」
第02章
乌荑下了楼就径直去找保姆要了条浅薄的丝巾围在脖子上,顺便还得稍微庆幸下荆向延关键时刻还挺做人,起码真的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跟这人混在一起有个弊端,对方是真不懂得收敛。
记得以前看过关于狼群的纪录片,里面提到过对伴侣的占有欲的描述,乌荑觉得挪到荆向延身上也一样适用。
就像某种大型犬一样,总爱把头埋在她脖颈里到处蹭,还时不时冒出点尖牙轻轻啃咬着肌肤,直到上面留下令他满意的咬痕。
做得狠了,她被压着呜咽出声时,温热的喘息声总会喷洒在颈侧,勉强着泪眼朦胧望去,那双漆黑如黑曜石的眼瞳中倒映着床头柜昏暗的暖光,以及她狼狈不堪的模样,眼底肉眼可见的侵占毫不掩饰。
所以这次他能克制住,倒是挺让她意外的。
乌荑没多想,把这点归到订婚宴的原因,虽然不明白荆家答应的目的是为什么,但订婚前新郎跟新娘的姐姐混在一起,显然并不好看。
今晚的这场鸿门宴荆家只来了荆向延一个人,除此以外倒是显得乌家重视到十分隆重的地步,甚至连继母都翻出了价值千万的宝石项炼。
不过乌荑对此没什么兴趣,以至于餐桌上几人兴致高涨在谈论明日订婚宴的流程时,她也是随便吃了几口应付一下,权当给个面子。
乌父和坐在身边的继母滔滔不绝,边调侃着面色泛红看起来羞涩的乌乐雅,还要边去看荆向延的脸色,确认他没什么意见后才继续说下去。
「向延,明日荆总那边?」乌父小心翼翼地试探,毕竟总归是订婚宴,要是荆向延父亲不到场,多不给面子。
闻言,乌乐雅也压抑着有些颤抖的心脏,抿了抿唇微微侧目朝坐在自己右手边的男人看去,仅仅瞥了眼冷峻的侧脸就立刻收回目光,心里揣摸了下圈内对荆向延的传闻,不禁有些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