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突然失心疯了吗?!
一时间,关瑜妙又惊又怒,也顾不得仪态体面,冲上去便要抬手打人。
四下登时乱成一片。
薛窈夭也不躲闪,她比关瑜妙更高几分,抬腿便是一脚朝她腹部踹去,「本郡主是不是给你脸了,惯得你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本郡主未婚产子关你何事,打扮的花枝招展又关你何事,你以为江揽州会喜欢你这种人吗,有先帝赐婚就了不起吗,不妨告诉你,江揽州喜欢的是我,他从小就最喜欢我,你想跟他拜堂成亲,做你的春秋大梦去!」
「本郡主今日就教你做人!」
显然的,薛窈夭自幼就不是什么脾气好的。
流放路上忍耐是迫不得已,也没有能力反击,如今又岂能再任人挑衅践踏?
给人踹翻在地后,眼看宁钊郡主还要冲上去扭打。
宫人们纷纷手忙脚乱地给人拉住,这太突然了,「郡主,郡主息怒!」
这声「息怒」原因无他,太后娘娘这日特地交代过,一定要伺候好宁钊郡主,但关瑜妙她们也得罪不起,只得下意识将人拉住。
「天啊!」
「宁钊郡主是疯了吗?!」
「她怎么还是跟从前一样嚣张跋扈?」
「这可是万寿节,天家行宫啊,她怎么敢的?」
「太后,谁快去禀告太后娘娘,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也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注意到薛窈夭嘴里说出的话,不解道:「江揽州是谁?」
「谁从小喜欢她?」
「怎么听上去跟情敌似的?」
「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在京中,人人皆知「傅延赫」,却少有人知晓「江揽州」。
如此这般,看戏的看戏,不解的不解,叫人的叫人,拉扯的拉扯。
便是在这混乱之中。
忽然嗡地一声,似锣鼓长鸣——
那声音沉而厚重,并不尖锐,也不刺耳。
却馀韵宏旷悠长,几乎响彻整个徽园上空。
伴随叮铃叮铃,銮铃在春日晚风中轻盈撞响。
所有人皆是心下大骇。
因这声音代表着,帝王的倚仗和銮驾到了!
太后殷氏和一众太妃太嫔,也恰在此时从玉芙堂的内殿出来,恰好看到外头混乱一片,也都听到了銮铃之声。
霎时间。
还想打人的薛窈夭陡然一怔,瞬间从怒火中「清醒」过来。
与之伴随的,园林大道两侧,无论廊下看戏的世家千金,频频探头的诰命贵妇,又或四下负责扫洒丶接引的宫人,包括园中御林禁军。
所有人皆是朝着銮驾的方向,齐刷刷俯身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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