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无伦次道:「所以我是江揽州活下去的动力对吗,所以我不选他他就让我杀了他,他娘亲在他八岁那年就死了,他一无所有,这些年一定吃了很多苦,没人陪他也没人爱他。。。。。。所以离了我就不能活吗,他是太爱我了吗,所以后来我赌赢了,我赌赢了的……我早该想到而不是一次次推翻自己……怎么会这样,可是他从来不说爱我,为什么不肯承认他爱我,我明明是他的花,我才是他的花,他说那个人是谁都不会是我……可他嫉妒傅廷渊,他一定是嫉妒傅廷渊才会容不下他,还要逼我在傅廷渊面前亲他,怎么能这样坏……但是只要他爱我,我就可以再把他哄好,然后把一切问题解决掉!我一定可以做到的不说了嫂嫂我现在要去——」
「等等!」
周岚听得一头雾水。
但见少女原本苍白的脸,竟是短时间内有了血色。
似羞似怒丶似急似恼,心说这世间情爱还真是奇妙,既能催人心肝,又能让人满面飞霞。
「是这样,嫂嫂还有一事没来得及说。」
「你在榕城的两位表哥,如今该是在来北境的路上了。」
原来她和江揽州去边城巡防的两个多月。
老太太和周岚也做了些事。
不想薛家人的担子全落薛窈夭一人身上,也不可能薛家女眷孩子全都白吃白喝,由江揽州养一辈子,况且这对薛窈夭来说并不公平,恐会给她造成压力,也恐未来不确定变数,老太太便让大房丶二房都各自尝试书信联络自己的母家人。
什么叔伯婶娘丶外公外祖丶舅舅表哥一类,人家愿意担风险收留,便各自去寻各自的生路,从此隐姓埋名也好,改头换面也罢,不能全都扒着薛窈夭求生。
周岚的母家人,几个兄长有的在朝为官,有的在忙着考取功名,都有各自的妻妾孩子,谁都不想沾手罪臣女眷,只愿私底下提供些钱财。
倒是原本抱着试试的心态。
老太太递去榕城的书信有了回音。
但信中说的是,薛窈夭外祖家的两个舅舅,大舅乃一省按察使,二舅乃榕城丝绸大户,在薛家出事后没多久,他们都派了人上京打探消息,得知薛家女眷被流放幽州,他们又都派人到幽州探望,想花钱财走关系,把薛窈夭这个外甥女,以及薛晁阳的两个孩子捞走或打点一下。
幽州知府接待后当然不敢擅自做主,怕走漏消息会惹麻烦,又怕置之不理会有后患,思来想去书信一封送到了北境王府。
北境王府回信上回的什么,又是谁回的,两个舅舅的人都不知道,但却都被轰走了。
他们也不知薛家人究竟都在何处。
知府不愿透露消息,他们也没有办法,耗了几天后灰溜溜地回去汇报各自的主家了。
然后直到老太太这边的书信过去,双方才又联络上。
「没有,从没人告诉过我这件事……」
不用想。
一定又是江揽州从中作梗,断她生路。
「祖母的去信里,没提央都和城西庄子,只说了人在幽州。」
「回信中道了来龙去脉,还说这回来的是你两个表哥,顾长彻和顾云朗。」
「祖母原还犹豫,但听瞳瞳跟元凌说起什么皇帝赐婚,便让我来跟你确认,通个气,窈窈……圣旨难违,若天家当真赐婚了北境王,你便是在他后宅,往后也恐怕多有是非,身份一旦暴露,于你,于北境王都是危机,若你不想再继续下去,北境王也愿意放人,那你跟着表哥们南下榕城,也不失为一条去路,但若你不愿离开,届时看要不要跟表哥们见个面?」
说真的,薛窈夭不知自己错过了多少。
一时间心下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