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许,命运吧。
借着舫室楹窗透进来的一点月光,薛窈夭视线掠过男人苍白冷冽的下颌线条,再往上,他的眉眼沉在阴影里。
明明光线黯淡,其实不大能看清什么。
可与他对视,薛窈夭就是直觉自己此刻耳廓滚烫,脸也被烧得通红的模样,全都被江揽州收入眼底。
这样的对视令她如坠入火海,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隔着雪色中衣,她能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及臀被他掌心托起时的感觉。
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但曾经那个目下无尘的天之骄女,的确没料到有生之年会以这样的方式。。。。。。
江揽州。
脑海中闪过许多年前的暮春时节,夕阳在她裙角撒下金斑,簇拥她扑蝴蝶的孩子们个个殷切。
七岁的江揽州路过后院花圃时,绷着小脸面无表情地抓了一只,然后在她面前摊开手。
却没把握好力度,掌心蝴蝶被他捏死了,爆出的浆黏在手上,本就厌恶他的薛窈夭瞬间来了气。
小郡主生气,那江揽州这个小野种自然又得遭一次殃,以为她不知道吗,他这般讨好不就是想跟他娘永远留在薛家并站稳脚跟?
偶尔时候,薛窈夭觉得有个野弟弟其实也不是很难接受,彼时她小小年纪,内心深处真正无法接受也无法理解的——是父亲为何会在短时间内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仿佛被江氏勾走了整条魂去,从此对她娘亲不闻不问。
那种因为外来者的「入侵」,父母之间的情感发生巨变,曾令小郡主觉得无比伤心又无可奈何。
从此她见到更多的是娘亲郁郁寡欢到逐渐缠绵病榻。
于是除折磨江氏,更还有细密的鞭子切肤入骨,打在小江揽州初初成长的脊梁上。
皮开肉绽的滋味让人忘记尊严,与牲口一般无二。
被赶出薛家那年,江揽州八岁,他在风中仰头,盯着高墙上的雨幕。雨水将他身上血污冲淡,疼得他止不住地喘息龃龉,看她的目光有多恨呢?
是她即便年幼也本能感到毛骨悚然的地步。
此时此刻,她不由得闭上眼睛任他摆弄。
往事在心间游走,一时也很难说得清究竟是何滋味。
「睁开眼睛,看着本王。」
「。。。。。。」
思维再次聚拢时,男人湿淋淋的手指已从她腿根处滑过。
腰被他另一手从背后托起,薛窈夭尚在喘着气,就突然被激得猛地朝后仰去。
「。。。。。。等等!」
也偏偏是这种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
「可不可以。。。。。。改日,改日行吗。」
「明日也可以的,我突然有些。。。。。。不大舒服。。。。。。」
黑暗中。
江揽州背脊一僵。
她双腿被拉着环住的地方。。。。。。坚韧劲瘦丶挺拔如松,仿佛内蓄力量,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破坏力,也令她感到格外恐惧。
还是那句话,薛窈夭没吃过猪肉,但到底在后宅中长大,好歹还有亲嫂党嫂以及嫁出去的好几位堂姐们,她们那些常识她还是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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