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放心喝。今天过节,两三杯不碍事。”秦钦话刚说完,丹娘便无声无息地踢了秦钦一脚。
屋门被敲响,丹娘起身开门,却不想来着竟然是原本在大厅表演地舞姬。舞姬见房门被打开,目不斜视地径直冲到了裴煦辰的身边,将一个香囊强行塞入了裴煦辰的手中。秦钦被这舞姬的热情惊在原地,随后又看了一眼一旁端坐的温锦书。他一把将两人拉开,“这位妹妹,我长得也挺好的,怎么不给我一个香囊?”
舞姬礼貌地冲着秦钦笑了一下,用着南国话说了一句什么,便从裴煦辰身边离开了。
“裴兄,她叽里呱啦地说什么呢?”
“她在夸你呢。”
“王妃,你听得懂?”秦钦满眼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询问道:“她说什么啊?是不是说我很帅?”
温锦书点了点头。但实际那女子在骂秦钦臭不要脸。
裴煦辰手中捏着锦囊,偏头看向温锦书,开口道:“锦书,竟然懂南国语?”
温锦书握住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为自己开脱道:“坊间听过几句。”
“丹娘听闻,甲板之上有小厮在帮放花灯,王爷和王妃不如前去共放花灯?”
盛国习俗,若是与相爱之人在元宵佳节这天在河中放下花灯许愿,那么此对佳人未来将会白头偕老。
可温锦书与裴煦辰既不满足前者条件,也没有对后者祈愿的想法。
“丹娘此番提议甚好。”裴煦辰拉着温锦书便起身离开。
两人到达甲板之时,湖中水面之上已经飘荡着许多花灯,宛如流动在夜幕中的点点繁星。裴煦辰走到一旁的展架之上,挑选着那形色各异的花灯,随后拿起其中一个,冲着温锦书挥了挥手,“锦书,这个可好?”
温锦书不信神佛,可此刻望着裴煦辰认真的神情,还是点了点头。
裴煦辰拿起一旁的毛笔在其花瓣上疾笔书写着什么,温锦书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裴煦辰的侧脸,微弱的烛光摇曳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丰神俊朗的轮廓。一阵风拂过,细小的雪花落在裴煦辰的鬓边。
温锦书感到心中犹如银瓶乍破水浆破,一种她从未有过不敢有的情愫在心底蔓延开来。她意识到自己在这一瞬间,已然为眼前这个男子心动,他的炽热如同这案桌之上闪耀着的烛光,虽然微弱但却足以燃起她心中的那盏花灯。
温锦书走向了一旁的木架之上选了一个花灯,学着裴煦辰的模样写着什么。事后两人点燃灯芯,交至小厮手上,温锦书见小厮将花灯放入水中后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的祈愿:“上苍垂怜,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
她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裴煦辰正笑意昂扬地盯着自己,“锦书许了什么心愿?”
“忘了。”
“忘了?”
“那你又许了什么心愿?”
“自然是希望锦书自此开始每一年都能平安顺遂,所愿皆所得。”
温锦书驻足在裴煦辰身前,小声地说道:“裴煦辰,我们回府吧。”
裴煦辰感到温锦书似乎有些异样的情绪,询问道:“怎么了?锦书。”
温锦书摇了摇头,她的手绕过裴煦辰的衣袖,勾着裴煦辰的手指,小声说道:“那个承诺我决定好了。”
裴煦辰挑了挑眉,“你方才吃醋了?”
他问的很认真,没了往日那种戏谑的语气。
温锦书却感觉心中一震,仿佛有人在她的心中装了一面登文鼓,锤锤敲在鼓面正中,声声回荡在她的胸间,逼迫着她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此刻裴煦辰的那双眸子,不再有山川湖泊河流,只剩下了她的身影将那方天地填充的满满当当。
久而无声,裴煦辰淡淡开口,“她不过是我朋友。”
他抬脚便要带着温锦书离去,可温锦书却死死地站在原地,拽住了他的衣角,有些不信任地出声询问道:“真是你朋友吗?”
“那荀澈和你是什么关系?”裴煦辰反问道。
“……”
裴煦辰转身将温锦书环抱入怀,“若是你不愿意我和她往来,我便不会往来。锦书,你也不能和荀澈再有关系,我会吃醋的。你是我的妻子,我要你一辈子。”
温锦书感受到裴煦辰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你心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