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于屋内的紧张,陆殊途一进来便挥退了众人。
他笑着走到同归跟前,“同归,你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同归心中憋闷,不去看他。
陆殊途扼腕一笑,他半蹲下身,再次将手中的托盘凑前,“不是想吃梨儿,我带来了……”
啪!的一声脆响。
整个托盘被打番,黄澄澄的梨儿被打落了一地。
陆殊途拿着梨子的手顿住。
同归余光撇见,冷哼一声,“本来想吃,看见你我胃口全没了。”
同归极尽恶毒之态,身子也偏离侧开,是看一眼旁边都会觉得恶心的姿势。
但这反而让陆殊途放下心,有抗拒就好,若是安安静静他才会觉得不安。
陆殊途微不可查的松了身子,放下手中的梨,“好,不吃也行。若是什么时候想吃了吩咐一声都有。”
背过去的同归眼眸微颤,启唇欲说,但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不能说,她的抗拒就该到此,多了会被疑心。
虽二人现都在一处,可陆殊途为了婚后能与同归有更多相处时间,这段时日都在忙着处理朝务。
如同归所说,他本就不信神佛。先前回避不过是因为古礼所说成亲前相见不吉利。
不过现如今既然来了,见到了同归,陆殊途也坐下了,“同归可要看看婚礼还差什么?我们成亲后搬出去可好?”
陆府本就承载了陆殊途不好的记忆,更何况成亲后分出去住也很寻常。是以陆殊途的话并不奇怪。
此话也正中同归下怀,她将身子坐正,“何时放我回家,你总不至于要在这里出门吧。”
成亲是要从女方迎娶的,除非是纳妾,从这屋到那屋的区别。
陆殊途稍一思量,“八月初二是个好日子。成亲前一日我会让你回去待嫁的。”
陆殊途又解释,“实非我不尊重同归,而是某心中有些慌乱。许是头一次娶亲。”
他借由此话剖悉内心,亦是解开同归心结,“我没有娶陆小莲,她的宗籍不配上我家祠堂。当初娶她也是权宜之计,一切都是为了斗倒我父亲而已。”
“当年她母亲用计陷害我母亲,虽我心里清楚可没有把握能够将她绳之以法。只因和她站在一处的是我的父亲。”
“我知道你会伤心,但并不知道你会那么伤心。同归,对不起,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陆殊途的话让同归知道了很多不知道的内情,只是她心中早已没了感触,却为了逃走不得不强行忍耐,她转过身,情绪激动,“借口,都是借口!”
“你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反抗你的父亲,可杀了小陆氏对你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陆殊途,凭什么要为了你,而毁了我家!”
“我又做错了什么!”
同归借由发怒也说了真话,对付陆殊途她不能有保留,她必须将心里的怨气都发泄出,才能让他相信。
“是是是。”见人激动,陆殊途连声安抚,“同归没有做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太过激动,同归从胃部忽然感觉强烈的不适,一种恶心感抑制不住的从身体里涌出,她想拂开陆殊途的手,却忽然收紧,弯腰对着他哇的一声发出干呕。
从醒来到现在也没有多久,同归的胃部早就消化干净,加上还未进食,也只吐出了一些水渍。
没能恶心到陆殊途,同归一边吐还一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