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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诬陷我(第1页)

寅时三刻,清冷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宫墙间悠悠回荡,那声音清脆且有力,重重地撞碎琉璃瓦上残留的薄雪。

在京城的街头巷尾,百姓们也察觉到了异样,人心惶惶。有敏锐之人已经隐隐猜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这场暴风雨的中心,便是朝堂之上的权力争斗。

雪花簌簌而落,仿若点点泪滴,为这即将到来的朝堂风云增添了几分凄清的氛围。沈瑾瑜身姿笔挺,仿若苍松般屹立在宣政殿外。

她手中紧紧攥着连夜整理的漕运密档,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神色凝重得仿若覆着一层寒霜。

殿外,鎏金铜鹤静静地伫立在那儿,徐徐吞吐着龙涎香雾。朦胧的雾气仿若轻纱,袅袅升腾,将整个殿前广场笼罩其中。沈瑾瑜透过这层雾气,瞧见了肃王那挺拔的身影。肃王身着蟒袍,蟒袍上暗绣的麒麟纹在熹微晨光的映照下,忽而隐没在雾气中,忽而又清晰可见,恰似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出击的猛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这本该被禁军严密看管、身负累累罪行的罪人,此刻竟如此坦然自若地立在丹墀之上,这般不合常理的场景,瞬间让沈瑾瑜心中警铃大作,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开来。

“陛下有旨,传——”太监那尖锐刺耳的通传声,仿若一道惊雷,在空旷的殿前广场上轰然炸响,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就在这一瞬,肃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沈瑾瑜身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笑容,看似温和,却似暗藏锋芒,直刺沈瑾瑜的心底。沈瑾瑜昨夜被磁石划破的指尖,此刻仿若被这笑容所触动,一阵刺痛传来,恰似有一枚淬毒的银针精准地刺入。

与此同时,系在她腰间的玉玲珑的声音也还是变得刺耳,仿佛在向她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巨大危机。

沈瑾瑜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慌乱的心跳平复下来。她挺直脊背,高声说道:“儿臣恳请陛下过目,这是肃王私通北狄的密函!”说罢,她屈膝跪地,姿态庄重而决绝,双手将盖着漕帮火漆的铜匣高高举过头顶。

铜匣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匣中的羊皮卷浸过硫磺水,此刻正缓缓浮现出北狄狼图腾与肃王印鉴交叠的暗纹。这暗纹,是她今晨在琉璃管道夹层中历经艰难才寻得的铁证,她满心期许,希望借此能将肃王的累累罪行大白于天下,还世间一个公道。

“瑾瑜怕是淋雨着了魔怔。”肃王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他微微摇头,叹息着解下腰间玉带。玉带质地精良,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其上镶嵌的宝石璀璨夺目。

他的这一举动,瞬间引起满朝大臣的哗然。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肃王重重地跪地,双手将玉带举过头顶,恭敬地呈给天子,口中说道:

“陛下,此物乃先帝赐予臣弟的免罪铁券,背面刻着永徽三年的漕运改制诏。臣弟斗胆请问殿下,若真是勾结外敌之人,怎会将如此重要的命脉交予敌手?”

沈瑾瑜闻言,瞳孔骤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定睛看向那玉带内侧的凹槽,只见里面赫然嵌着半枚带齿痕的玉珏,与她怀中那枚竟能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一起。这一幕,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头,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盗取母后遗物!”沈瑾瑜愤怒地站起身,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想要冲过去质问肃王。然而,她还未迈出脚步,便被徐衍眼疾手快地死死按住手腕。徐衍的掌心滚烫,犹如炽热的炭火,昨夜毒伤处的金纹已蔓延至虎口,此刻正随着他剧烈的脉搏突突跳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身体状况的危急。

沈瑾瑜看向徐衍,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担忧。

龙椅上的天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咳嗽声撕心裂肺,仿若要将肺腑都咳出来。咳出的鲜血染红了明黄帕子,帕子无力地砸落在漕运图上,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天子声音虚弱,却强撑着说道:“肃王昨日献上三十万石赈灾粮,说是从北狄商队截获。倒是瑾瑜你,近些时日与江湖帮派过从甚密……”

“陛下!”徐衍见势不妙,心中焦急万分,突然撩袍跪地,玄色官服上的白泽补子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亮耀眼。他声音洪亮且急切,“漕帮暗桩实为崔皇后所设,公主近日所为皆是为揭穿奸佞的阴谋,还朝堂一片清明!”

“徐太傅好大的胆量!”刑部尚书突然出列,手中捧着的奏折哗啦散开,纸张如雪花般散落一地。他神色严厉,指着奏折说道:“昨夜工部熔炉爆炸,残留的紫晶砂粉末上,可是印着徐氏族徽!徐太傅,你作何解释?”

沈瑾瑜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仿若置身冰窖。她看向徐衍,只见他脊背挺得笔直,如同一棵坚毅的松柏,然而袖中却渗出点点金红,那是蛊毒发作时才会沁出的血珠。

昨夜暗室中他分明说过,解毒蛊还能撑三日,如今却提前发作,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瑾瑜心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臣请查验徐大人左肩。”肃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毒蛇吐信般阴冷,让人不寒而栗。“北狄细作锁骨皆有狼头刺青,而徐大人身上——”他故意拖长尾音,话音刚落,两名禁军便上前,一左一右按住徐衍。徐衍奋力挣扎,但因蛊毒发作,身体逐渐乏力,难以挣脱。

“嘶啦”一声裂帛声,划破了凝滞的空气,仿若撕裂了沈瑾瑜的心。沈瑾瑜紧盯着徐衍,看着他苍白皮肤上浮动的金纹,在众人倒吸冷气声中渐渐聚成漕帮图腾。那根本不是刺青,是昨夜他为自己挡毒针时,蛊虫感应到紫晶砂引发的异变!

“妖术!”钦天监正突然颤巍巍地指着殿外,声音颤抖得厉害,“凤栖宫方向黑云压顶,定是有人行巫蛊……”

“够了!”天子突然暴喝一声,浑浊的眼底泛起血丝,显然已是怒极。“徐衍勾结江湖术士,杖八十,剥去太傅衔!沈瑾瑜禁足长秋宫,无诏不得出!”

沈瑾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竭力抑制着内心如汹涌潮水般的愤怒与不甘。她看着肃王扶起颤巍巍的天子,蟒袍上的麒麟爪尖正悄然抵着老人后心要穴;看着徐衍被拖出殿外时,用口型对她比着“漕船吃水线”;看着自己掌心的血珠滴在免罪铁券上,将那枚假玉珏融出蛛网状裂痕。

“父皇可还记得去年的上元夜?”沈瑾瑜突然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腕间旧伤因情绪激荡再度崩裂,鲜血顺着玉玲珑的暗槽蜿蜒而下,在铜砖上汇成细小的太极图案。“您亲手将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大梁的凤凰该翱翔于……”

“拖下去!”天子突然捂住心口,明黄龙袍前襟晕开大片暗红。肃王顺势扶住摇摇欲坠的帝王,转身时朝沈瑾瑜露出胜利者的微笑,那笑容中满是得意与嘲讽,仿佛在向她宣告着这场较量的胜负已分。

沈瑾瑜任由禁军反剪双臂,被押解着离开。发间玉簪落地碎裂的声响,恰似十二岁那年宇文拓砸碎的药钵,清脆而又令人心碎。隔着晃动的珠帘,她看见徐衍在杖刑中始终挺直的脊梁,看见他官服残片里露出的半幅漕运图——那是用血画在里衬上的!

“殿下!”被押出宣政殿时,阿穆尔刻意压低的呼唤从廊柱后传来。老侍卫脸上贴着易容面皮,手中磁石钥匙闪过幽蓝光芒,暗示着昨夜他们在琉璃渠底的新发现。

沈瑾瑜轻轻摇头,示意阿穆尔不要冲动。她目光望向太液池上开始结冰的水面,突然想起母后在梦里出现的诡异的笑——那分明是看透命运轮回的悲悯。

磁石粉该是起效了,算时辰,肃王藏在各州码头的铁甲卫,此刻该被自己铠甲中的毒针刺穿了咽喉。

“殿下仔细脚下。”宫女搀扶的手突然用力一掐。沈瑾瑜感到掌心被塞入冰冷铁器,低头看见半枚带血槽的玄铁钥匙。

她该怎么办,她还能求助谁?

思绪如乱麻般在沈瑾瑜脑海中翻涌,突然,一个身影在她心中浮现。还有一个人,他一定会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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