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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这下闯祸了(第2页)

她摸黑在陶罐底翻出那块藏着的羊皮残片,就着月光仔细端详。月光下,她看到金冠男子腰间佩的,正是胡老车锁在木匣里的绿松石匕首。这一发现,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她的胸腔里乱撞,关于宝藏的幻想,再次在她小小的心里熊熊燃烧起来。

晨光似一把把利刃,斜斜地切进铁匠铺的格窗,在地面上勾勒出一道道光影交错的图案,也将木尔扎的影子肆意拉长。

她踮脚稳稳地踩在胡老车打铁用的榆木垫脚凳上,粗布裤腿高高卷至膝盖,那晒成小麦色的小腿肚结实而富有活力,彰显着她这个年纪特有的朝气。

偷拿出来的绿松石匕首在她掌心灵巧地转动,划出一道耀眼的银花,刃身宛如一面精致的镜子,映着朝阳,泛出孔雀翎般绚丽夺目的光晕,好似将整个清晨的活力都凝于其上。

“看镖!”小丫头那脆生生的呼喝,宛如一道清脆的利箭,瞬间惊飞了檐下休憩的麻雀。她满心欢喜地模仿着茶摊说书先生口中那些威风凛凛的江湖招式,旋身劈斩间,羊角辫上的银铃铛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作响。

阿吉小心翼翼地抱着刚掏来的沙雀蛋,像只胆小的小老鼠般缩在门框边,眼睛瞪得滚圆,紧紧跟着匕首的轨迹转动,几乎都快变成斗鸡眼了。

绿松石折射出的光斑,宛如一个个顽皮的小精灵,在土墙上欢快地游走。

“给我瞧瞧……”阿吉终于忍不住,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往前小心翼翼地蹭了蹭。结果草鞋不小心踢翻了装铁屑的竹篓,铁屑洒落一地,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接着!”木尔扎手腕猛地一抖,那匕首仿若裹挟着风雷之势,破风而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阿吉见状,慌忙张开那双沾着泥巴的小手去接,可当他看清匕首来势汹汹,直冲面门时,孩童本能地闭眼缩脖。

刹那间,刀刃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只听“刺啦”一声,那补丁摞补丁的衣袖被轻易撕开一道口子。

一时间,周遭陷入短暂的静默,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不过弹指之间。

“哇呜呜……”紧接着,阿吉那撕心裂肺的哭嚎瞬间打破平静,惊飞了不远处树上栖息的小鸟。血珠顺着破口渗出来,慢慢汇聚成一条细细的红线,蜿蜒而下。

木尔扎僵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玩伴跌坐在地,鼻涕眼泪糊满了小脸,整个人都不知所措。灶灰里未熄的余烬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突然爆出几颗火星,落在木尔扎脚上,烫得她猛地跳脚,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进了柴堆。

“作孽哟!”隔壁鞣皮坊传来木盆翻倒的巨响,紧接着便传来吉父那带着浓浓怒气的呼喊。只见吉父手里拎着还滴着兽血的刮刀,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刹那间,羊膻味混着汗臭弥漫开来,瞬间填满了这原本就逼仄的屋子。

而此时的木尔扎,正撅着屁股,一门心思往灶膛里塞匕首,火星子燎焦了额前的碎发,她都浑然不觉,满心只想着藏起这惹祸的根源。

“好你个胡老车!”吉父那炸雷般的怒吼,震得淬火桶里的水都泛起层层涟漪。

他揪着儿子染血的衣领,气势汹汹地闯进后院,牛皮围裙上未干的染料蹭得阿吉满脸靛青。他那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迅速扫过凌乱的铁砧,突然定在柴堆某处——半截绿松石柄从灰烬中探出头来,刀刃上残存的红色血迹散发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胡老车原本佝偻的脊背瞬间绷直,他手中通红的铁胚“滋啦”一声坠入冷水,顿时,蒸腾的雾气迅速弥漫开来,模糊了他煞白的脸。滚烫的水珠溅落在裸露的胳膊上,瞬间烫出一串血泡,可他却全然顾不得擦拭,只是条件反射般将女儿往身后一拽。

“前朝鄯善的狼首匕?”吉父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靴尖轻轻勾起柴堆里的凶器,语气中满是嘲讽与怀疑,“难怪这些年藏着掖着,敢情是等着……”

话未说完,吉父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上下快速滚动数回,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脸上闪过一丝惊恐,突然拽着儿子扭头便走,脚步慌乱而急促。

木尔扎用力挣开父亲的手,想要追出去,却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整个人狼狈地趴在门边。

胡老车沉默不语,缓缓拾起匕首,指腹轻轻抚过刃口那暗褐色的旧痕。

“阿爹……”木尔扎揪着衣角,怯生生地蹭过来,鼻尖还沾着灶灰,模样看起来既狼狈又可怜。

“去把西屋的废铁理了。”胡老车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生铁,透着一股疲惫与无奈,“晌午前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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