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典闻言,又轻掂了掂:“不重,还没有我的剑重。”
“我们,还是莫要耽搁了,快些去裴府吧……”此时此景,爹娘存亡未卜,飘棠月属实高兴不起来。
“相信我,他们不会有事的。”
背上之人良久未出声,不知过了多久身后才传来她的声音:“嗯。”
裴临典带着飘棠月临到裴府时,远远的便瞧见那条街道,唯有裴府宅子是完好的。整座宅子似时被一阵白光笼罩着。外面还有上百只妖祟,呲牙咧嘴的击打着那屏障,试图破开那阵法。
“竟当真完好无损?”飘棠月觉得有些神奇,他这阵法竟有如此之功力,妖祟邪魅如此之多,席卷全城,而这裴府的宅子竟坚不可摧。
飘棠月见门外许多妖祟便又想唤出血刃剑来将他们封印住,只是堪堪抬起了手,手腕便被一旁的人握住,只听那人:“我来。”
下一刻,他便掏出了符咒,如同之前般,将这些妖祟齐齐困住了,只不过与之不同的是,这次的符咒仅有一张,形成了一处的屏障,将他们困在其中,不得动弹。
做好这一切后,裴临典扶着她抬步进入了裴府大门。
而那笼罩着裴府的白光,二人却毫无阻挡般的便穿过了。
二人站在门外,只听见屋内一阵嘈杂,裴临典与飘棠月不解的对视了一眼后,轻叩了大门。
不过片刻,大门便被里面打开了一条细缝,一人的目光顺着那条细缝露了出来。
见到来人后,里面的人大喜,猛地一下将大门打开,高兴的喊道:“世子殿下!是世子回来了!”
府内的嘈杂声更重了。
裴临典踏过门槛而入,见府内聚集着许多百姓,因聚集的人数实在太多,他们不得不席地而坐,原本宽敞的裴府,此时,竟也显得逼仄狭小了起来。
飘棠月试图在这些人里寻找飘父飘母,却终无所获……
裴临典带着飘棠月朝正厅走去。
刚踏进屋内,王妃的便不知从哪冲了上来,一把将裴临典的手握在手中哭道:“昭儿啊!你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裴临典抬手,用拇指缓缓擦掉母亲脸颊上的眼泪,安慰道:“孩儿无事,家中人可还安好?”
裴母点了点头,用手捋了捋头发:“都好,都好着呢,我们听你的,有妖怪来时,关紧大门,侧门,莫要出门便好,因此,屋里也并无人受伤。就是你父亲招揽着家中家丁同捉妖师们前去外面救人,带着百姓来家中避难,不幸被妖怪一爪挠在了胸膛上,此时刚换了药,在床上修养呢。”
裴临典眉心微蹙:“父亲伤势如何?”
“无碍,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受些皮肉苦罢了,倒是外面的百姓……哎,城中妖祟过多,捉妖司内的捉妖师,也救不来这么多人。”
裴母说到此处,又想起外面的死去的百姓,帕子捂着嘴哭了起来。
飘棠月上前,轻轻拍了拍裴母的后背安慰道:“王妃莫要再哭了,此时多亏了裴家,救下了半城的百姓,此次,当真是功德无量才是!”
话说到此处,不知打哪来了一位壮汉,冲进来,指着他们三人痛骂:“功德无量个屁!若不是你们裴家生的这个好儿子,京城怎会遭此大难!”
飘棠月将裴母挡在身后,厉声质问道:“若不是裴家给了一方庇护之所,如何能有这么多百姓得救?你不感激倒罢了,如今倒还责怪上了?”
那壮汉闻言,冷哼一声:“我呸!”
裴临典皱了皱眉,微微转头看向了飘棠月身后的母亲,却见她捂着口鼻,眼眶微红,什么也不言语。
他眯了眯眼睛,暗自思忖:被人指着鼻子骂,这绝不是母亲的性格。此事,怕是因他而起。
裴临典转头厉声道:“你若有何冤情,不如当众说明白,说清楚了,莫要对我母亲出言不敬。”
那壮汉胳膊上有几道爪伤,瞧着像是被妖族挠的,十分愤懑:“你可知这场祸端,皆因你们二人而起?若不是你裴临典和飘棠月!京城何故有此一遭!”
飘棠月:“你说话,说清楚说明白了!何为因我二人而起?”
那壮汉瞪着眼珠子,冷哼一声:“敢情,你俩这罪魁祸首还不知道呢?妖族传话要与人族宣战!说你裴临典亲手杀死了妖族的右护法!要找你讨债呢!”
飘棠月心下一惊,却大声道:“不可能!妖族右护法柳绪是否为裴临典所杀此事暂且不论,就算裴临典真的杀了柳绪又如何,柳绪杀了我们多少人族百姓,他死有余辜。更何况,妖王又怎会为了一个右护法便如此行事?控制这么多妖祟,同时袭击大乾和庆朝?这是一场阴谋,你们怎能被妖族迷惑啊!”
本来神色十分惶恐,甚至有些担忧的裴母,听到飘棠月的话后,似是想明白了般,上前道:“是啊,典儿乃是捉妖师,护着城中百姓多年,捉了不少妖,怕是妖族,只是借由这个幌子,想要生事,你莫要被挑拨啊!”
那壮汉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随后梗着脖子道:“那有如何!如今因为他裴临典,死了这么多百姓!这件事板上钉钉的,他有何狡辩的?妖王说了,只要我们将他绑了起来,送去妖族,便可平息他的怒火,妖王便会撤了这些妖祟,放我们一条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