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谙?”
刚“咔哒”一声关上房门,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时谙抬眼望去,阿伏兔站在不远处,正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阿伏兔?”时谙被他看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阿伏兔出现在这大概率是来找神威的。
正好她也有点事情要和他说。
她忽略心里那点异样,放下门把上的手,快步走进,站定阿伏兔面前,道:“方便聊一下吗?”
嗯,他也觉得是该聊一下了,这发展已经脱离了地下情的隐秘轨道,简直像坐火箭一样,进入了“闪电式发展”阶段。阿伏兔一脸复杂,难以置信,速度这么快吗?暧昧拉扯、互相试探的阶段呢?为什么没有?直接跳到这种情况让他怎么接受?
阿伏兔只觉得大脑一阵恍惚,时谙想和他说什么?难道是筹备婚礼场地吗?
“这个有点太早了。”阿伏兔想也不想伸出一只手挡身前,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声音颤颤巍巍道:“我觉得还是在考虑一下吧…”
时谙看着阿伏兔的一系列迷之操作后,默默咽回原本想说的话,她觉得此刻必须先关心一下阿伏兔的精神状况,她迟疑道:“。。。阿伏兔,你还好吗?”
阿伏兔脸上还挂着未散尽的悲戚,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一并抹去。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我很好,哈哈,我真的很好!”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脖子一梗,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大声道:“说吧,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我能接受!”
时谙呆了一下,愣愣望着阿伏兔,他这样子着实有点不对劲。她快速上下打量一圈阿伏兔,注意到他泛青的黑眼圈,心想,难道是最近工作量太大?可是,最近也还好吧,任务都是相对轻松的类型。
“。。。你要是不舒服,”时谙百思不得其解,犹豫片刻,果断道:“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也没有很急。”
时谙越是表现得善解人意,阿伏兔就越想掉眼泪。他忍住脑海里的千万情绪,努力保持微笑,从牙齿里艰难蹦出两个字:“。。。你说。”
瞧见他这副尽职的样子,时谙心中泛起一丝纠结,最终还是选择尊重他的态度,抿了抿唇后开口说道:“你还记得之前在矿星的时候,你们无故丢了一批货吧?当时虽然清楚背后有黑手操控,但因为证据不足暂且搁置了…”
阿伏兔话听到一半,猛地眨了眨眼,心里涌起一股疑惑:不对啊!不是要商量在哪里办酒吗?这矿星幕后黑手又是什么?!
等等!
幕后黑手?!
阿伏兔瞬间一个激灵,整个人像是被泼了凉水一般,彻底脱离了之前“神神叨叨有病似”的状态,他下意识站直身体,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表情严肃道:“找到了。”
他知道,时谙是不会无缘无故和他说起这件事的,现在既然主动谈起矿星货物遗失,那么她一定是已经确定好嫌犯,而且找到了绝对性的证据。
阿伏兔灼灼望着时谙,短短三个字,却透着一股无端的力量,似一颗石子,滚落下心湖,泛起点点涟漪。
时谙怔了一下,为他话语里浓厚的信任。高高束起的防备,突兀地碎了一角,划破了她表面的平静。
她侧过脸,不让阿伏兔看见自己此刻慌乱的神情。
时谙颤了颤羽睫,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强制冷静道:“是勾狼。”
她顿了顿,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具体证据,我会发到终端。研发室那边的事情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阿伏兔回应,便匆匆转身,快步离开。
“哦哦,”阿伏兔点头应好,看着一溜烟跑得飞快的时谙,意识到什么,立马伸出手,急切道:“不是,等一下,在哪…办啊?”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走廊,时谙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伏兔悻悻收回手,估计是听不见了,他不禁暗叹,时谙咋每次都跑这么快?就这身手,之后在战场上肯定死不了。
话题扯远了,阿伏兔拍了拍脑袋,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抬手挠了挠头,转身朝着前方神威的房间大步走去。
与此同时,时谙匆匆回到战舰,几个夜兔已经在这待命。
刚给他们安排好相应的活干,突然想起方才忘记提醒阿伏兔,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神威了!
时谙赶忙掏出终端,手指已经放在屏幕上准备输入消息,可动作却突然顿住,随后又缓缓放下。估计已经来不及了,他本来就要去找神威,现在估计已经聊了好一会儿了。
都怪阿伏兔!
时谙懊恼的捏紧终端,为自己的失常找借口,他每次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打乱她原本的计划,搅得她心烦意乱。
不止是他,所有夜兔都是!她估计和夜兔天生不合!和他们接触以来,那些以前从未遇到过的状况、从未体验过的情绪,都在这么短时间内一股脑全冒了出来!
时谙情绪不稳,连带着研发室里干活的夜兔们都察觉到了异样。哪怕在怎么神经大条,就参谋长者这冻死人不偿命的冷气,还有那张眉头紧蹙的冷脸…
夜兔们心里直发怵,暗自揣测:是我们干活干得不好,惹参谋长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