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用银针为二公子疏通经络血脉,他的呼吸明显平稳许多。
等大夫收起银针,何湘宜忙命人取纸笔。
大夫却摆摆手:“不用服药!”
“可我看他好像……”
“王妃放心,二公子体内残留的药性已经减弱许多,不足致命,但总要慢慢疏导排散出来,若二公子有红颜知己……那就再好不过。”
他说的很隐晦,意思大家都懂。
等大夫离开,何湘宜再次问他:“要不要去暖香楼给你请位姑娘?”
二公子背转过身不去看她:“嫂嫂再不走就不要走了。”
“可大夫说……”
“我没有手吗!”
何湘宜双颊一烫,有些懊恼的,快步离开。
出了门,她的心口还在怦怦直跳。
手?能行吗?
不管能不能行,反正大夫都说不致命,随他去吧!
再看外面廊下,跪在地上的女子还在抖个不停,满眼都是祈求之色。
何湘宜这才仔细看她,还真是太王妃身边的丫鬟!
除夕那夜,她当着所有人给顾承钧送手套,似乎早就得到了太王妃的默许。
她今夜过来难道也是太王妃……
不,不可能。
太王妃就算想给儿子房里塞人,也不会拿儿子的身体开玩笑。
食用这样的虎狼之药,轻则阳气透支,重则危及性命!
此事非同小可,哪怕太王妃已经睡下了她也得去松鹤园跑一趟,毕竟二公子可是太王妃宠在心尖上的小儿子!
况且,夜长梦多,如果这个丫鬟夜里想不开寻了短见,反而是她的过错。
松鹤园内,太王妃披着衣衫坐在灯下。
随着何湘宜讲述来龙去脉,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再看跪在地上的女子,她眼底满是失望和厌恶!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是想气死我吗!!”
“母亲消消气,”何湘宜忙道:“方才儿媳已经斥责过她了,好在没有酿成大祸,大夫也说二公子的身体已无大碍。”
“你叫我我怎能不气,我看着她长大,知道她最是乖巧温顺,也有意抬举她!让她到承钧身边伺候!可她——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丫鬟又呜呜哭了起来,姜嬷嬷扯出她嘴里的肚兜,她立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奴婢对不起太王妃的疼爱,奴婢知错了,知错了!太王妃!”
“你知错?知错也已经晚了!”
太王妃又指着她道:“别说你今夜没有得逞,就是你得逞了,怀了承钧的孩子,我也留不得你!大不了去母留子!我的孙子,可以有个蠢娘,但不能有个如此恶毒的娘!”
“太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发卖了吧!卖远些,南或者北,让她这辈子都别想回京,也别想出现在承钧面前!”
太王妃一声令下,吓的丫鬟直接软了半边身子。
何湘宜知道,大户人家如此卖人,便是要叫这个人死在发卖的路上。
等哭喊的声音远离,何湘宜也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