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着‘承钧’,有人唤着‘二郎’,还有称呼‘哥哥’、‘弟弟’的,都十分熟稔热情。
顾承钧也没晾着她,向众人介绍道:“兄长今日不便出门,这是我嫂嫂。”
何湘宜屈膝见礼,又听他走马观花一样介绍皇子公主,公侯王爵。
几个年纪相仿的兄弟拉顾承钧去后花园玩耍,一位叫何湘宜‘弟妹’的公主却将她留了下来。
“咱们女人在这里坐一会,少顷开席了再去后花园!”
“听长姐的。”
安和公主身边围聚着一些皇子妃、世子妃,她们都已为妇为母,话里话外都是夫君、妾室!
何湘宜忍不住长叹,果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还是叶蓁的时候,与她结交的都是闺阁女儿,要么聊些笔墨,要么聊些诗文,偶尔聊到谁家好儿郎还要像做贼一样。
眼下虽没有共同语言,但她却是个十分合格的聆听者,几位公主郡主怕冷落了她,甚至还一个劲的让她品茶吃果子。
反观何玉姣,因为身份悬殊,她的位置排到了门口,几次想插嘴挤进核心区域都没成功。
不知谁提起誉王大婚太过仓促,没能好好热闹一下,何玉姣连忙高声说道:“是吗?我和姐姐同一日出嫁,将军府可热闹了呢,夜里还燃了焰火,诸位应该都看到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首位上的安和公主问:“这位是……”
何湘宜刚要开口就被何玉姣打断:“见过长公主,臣女何玉姣,乃是骠骑将军孙耀庭的夫人。”
何湘宜面露难色:“这是家妹,方才在门口碰见,非要给五殿下送乔迁之礼,我怕拉扯起来让主人家为难,这才……”
此话一出,傻子也听得出来,是何玉姣逼着王妃姐姐带她来的,安和公主的脸当场就变了。
何玉姣急了:“姐姐!明明是你——”
“我五弟可不缺什么将军夫人的礼!”安和公主道:“说起来,誉王大婚那日,有人仗势欺人,换了新娘,惹怒了誉王府的太王妃,看来还是不长记性啊!”
另有一位妇人讥笑道:“没有个千年王八壳做的厚脸皮,一般人可办不出这种事来!”
“什么样的爹娘生出什么样的女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倒挑剔起我们誉王殿下来了!”
何玉姣面红耳赤,她想反驳,又怕身份僭越,只得起身说道:“那日是因为抬错了花轿,都是误会,如今姐姐、姐夫琴瑟和鸣,不也因错得福吗!”
众人不忿,有人忍不住问:“那若是重新来过,尚未拜堂,你要换回来吗!”
见她支支吾吾不说话,几位女眷更加嫌恶!
何湘宜内心发出一声冷笑,她还妄想来结交皇亲,虽说这些人对她何湘宜也十分陌生,但她们和誉王可流着同一个曾祖父的血!
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从来都是被人仰望的存在,怎会容忍一个三品小官的女儿挑三拣四瞧不上誉王!
看妹妹张口结舌不知所措,何湘宜好心提醒道:“是不是屋里的暖炉烧的太旺?妹妹怎么出汗了?青柠,把将军夫人的大氅脱了吧。”
何玉姣坐在门前风口,本来不觉得热,这会儿因为紧张出汗,她也赶忙一边脱衣服一边转移话题。
“是,确实有些热了,炭火烧的旺可是乔迁新居的好预兆啊,倒叫我想起之前在诗社作的一首小诗……”
青柠为她除掉大氅,里头一身红灿灿的红霞云纹裙让众人同时噤声。
长公主当即变了脸色,用力一拍桌子!
“来人,把她这身衣裳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