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时暮主要读了读《本草纲目》、《神农本草经》等一些中医典籍,也不知到时候有没有用。
甲级考试在皇城里的太医署进行,包括理论和看诊。
其中看诊部分,除了要各自诊治自己的病人外,还有一名疑难杂症,将会由所有大夫共同会诊,前后总共要进行两日。
春节一过,寒流渐散,气温开始回升。
考试当日,时暮和江洛一起包了架马车,晃晃悠悠坐着往西市去。
江洛本来无事,只他很少去西市,索性趁机和时暮一起过去开开眼界。
一路上赞叹个不停。
“西市就是西市,处处透着金银的气味。”
“这街道如此宽阔!”
“这院子如此气派,暮哥你以后也让王公子给你买一座!”
时暮挑眉,“我不能自己买?”
“对对对,暮哥你以后当了御医,想买什么买什么!”
时暮笑着揉了揉他头发,“到时候给你也买一座!”
这是,马车恰好经过朱门大开的凌王府,时暮从车窗看到,谢意一身碧色锦袍,正从里面走出。
忍不住盯着那边看,江洛好奇地问:“暮哥,你在看什么?”
随口答了一句,“男人。”
没想到这小子立刻激动起来,凑到窗边往外看,“哪有男人?我看看!合不适合我?”
时暮:……
时暮一把把人按回去,“绝对不合适!”
时暮也知道,现在还说自己依旧把姓谢的当纯血包,只是毫无感情地蹭回血,那就是骗人骗己。
毕竟自己那天晚上在王府,明明不是潮热期,在排除了主要生理因素的影响后,不也什么感觉都来了?
看到他那张脸就心率失控,肾上腺素激增,被他咬着嘴唇,压在身下的时候,更是控制不住地发抖,如坠云端。
挺爽的。
甚至忍不住算了算自己下次潮热期是什么时候。
可这毕竟涉及到未来的生死命运,时暮又知道,自己绝不能任性。
一定要维持住现状,等待剧情发展。
只要坚持到他被流放,自己就能摆脱这条和炮灰交织的命运线,重新开始。
说是这么说,可一想到马上到来的西南出征和这场皇权战争里他最终的一败涂地,又觉满心烦躁。
特别想帮他。
天天吹自己是三甲医院最年轻的主刀,如何如何牛逼,怎么连个西南感染病都解决不了呢!-
皇城西门外,此刻不少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正在等待城门开启,入太医署,参加这次甲级考试。
因为无事可做,一伙人围在贴了参考名单的告示栏前,热闹讨论着今年应试不同以往之处——两个东市大夫。
其中,站在中间的乃是一位公孙世家的弟子,名叫公孙鹭。
他长相斯文,一身深紫色袍子,着镶玉发冠,隐隐有几分阴柔气质,眼睛在周围一众子弟间快速转动着,讥诮嘲弄的语声显得呱噪而突兀,“今年居然有两个东市大夫参考甲级,这就是礼部扶持东市大夫的举措?实在让我难以理解。”
公孙是沂都最为出名的妇科世家,这几年,帝王因为子嗣稀薄,不断充实后宫。公孙家连续出了好几名御医,成为御医的中流砥柱,在沂都医术世家中俨然翘楚。
是以公孙鹭到场后,立时被几个有意逢迎的考生围到了中间
听他这么说,立刻有人附和,“东市不都是些瓮牖绳枢的平民,即便礼部再想扶持东市医界,也要看看那些平民有没有这能耐吧。”
现场皆是轰然笑声。
有人看着名单嘲讽,“两个东市大夫,一个丘平,一个时暮,怕不是要衣衫褴褛地踏进这威严皇城,可别辱没了帝王颜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