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的几个比她年长些的嫂子,其中有人开腔说话:“阿悦,老爷子近来有没有跟你交代过什么话?”
人都走了。
即便是蒋秉山有所交代,林悦也是万万不能张口就说。
隔墙有耳,总会把话给传出去。
她说:“爸走得急,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二伯这产业做得这么大,在文港城又有家,这么多年他鲜少关心你跟阿南这头,说不准心里早就惦记着家里这些事了,于里于外,你自己个可得好好掂量守着些。”
一群人里,难分谁是逢场作戏,谁是肺腑之言。
林悦堪堪点头。
任人说,她都应着声。
一番商讨过后,几个叔伯开始下楼招呼大局。
等屋里的人都散完了,林悦起身去看蒋厅南:“厅南,你爸那边几时能赶回来?”
昨晚勉强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一道回京北的路上也没怎么眯眼。
蒋厅南强打起精神,眼白充血红红的。
蒋秉山过世远比想象中的麻烦得多。
他眼皮撑起,眸子半露,神情难测:“京北下大雪,估计飞机是回不到这边,只能在半路转车,暂时那边还没信。”
林悦:“想开点,你爷爷年纪也是大了。”
“嗯。”
林悦说:“我听阿时说,他们人在楼下,秦阮也在,你要不要先下去看看?”
蒋厅南没想到孙凯丽办事这么快,还想着商量完出去迎她的。
秦阮在一楼灵堂外坐了一会功夫,稍微吃了点东西垫吧肚子,人就下楼来了。
打老远,她就看出他状态不甚乐观,眼底一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