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娘吸吸鼻子,哽咽道:“那可怎么办?”
楚沂道:“如今要紧的是二哥哥的婚事,我听大嫂说,昨日还是英国公世子夫人跟她说,看见四妹妹和秦家姑娘走在一块儿,亲密无间。既然问了,便是在意。”
赵小娘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她哭起来还挺好看的,让人不免心生怜惜,只不过楚沂并非楚国公,对女人的眼泪也无动于衷。
赵小娘点了点头,楚沂不会帮忙,再说也是白费口舌,她站起来道:“今日劳烦三姑娘了。”
她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便要把礼物放到桌上。
楚沂赶忙说道:“无功不受禄,小娘还是把东西带回去得好。”
回去的路上,赵小娘对楚欣也多了些埋怨。自己做事不上心,也怪不了别人,这回长长记性,也省得日后再犯更大的错。
对楚沂她倒说不上记恨,楚沂说得没错,她和楚欣没仇没怨,都是楚欣看不惯嫉恨她。
就是今日,也是好言相劝。
赵小娘忍不住想,这个要是她的女儿,该省多少心。哪像现在,还得拉下一张老脸去求小辈帮忙。
事已至此,再无商量的余地。
沂夏轩的丫鬟很听话,没有过多议论,府里更是安安静静。虽然外面还有一些风言风语,但是一听楚国公府的四姑娘去了庄子,便也知道和秦家交好只是谣言,最多也只是说说楚国公府的四姑娘没脑子。
楚国公府的姑娘,总是多些事儿,但比起别的,已经算是无伤大雅的话了。
次日一早,请过安后楚沂回院子收拾了收拾,打算去外头逛逛,散散心。
只不过没等出门,鸿远布庄的伙计就上门来说,新料子卖得不错,已经在加急印染了。
赵掌柜是算着利润卖的,几匹都赚钱,卖的越多赚的也越多,等过下月月初看了账册,就能一目了然了。
那伙计讨喜,说话也讨喜,“今儿是给姑娘贺喜来了,姑娘要是有空能去铺子看看就好了,这两天生意极好,铺子里热闹得很。”
楚沂本来就打算今日出门,听此一言,也没再犹豫,坐上马车去了鸿远布庄。
街上依旧热闹,马上快到四月了,天气更暖,如今楚沂身上穿的衣裳都更薄了些。
街上人来人往,许多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
到了布庄,楚沂特意去门口看了看,确实如那伙计所言,门口热闹得很,反正是比她前两次来热闹。
布庄人多,通向后院的门被人堵着,楚沂又出来一趟,从后门进去。
到了门口,赵掌柜还等着迎了,笑着跟楚沂说道:“三姑娘过来了,料子卖得不错,胜在花样新鲜,价格便宜。还有那些做工更精细,同样花样的料子也卖了不少。就是这两日卖完了,染坊那边正在加紧印染,对了,这儿还有件事得跟姑娘知会一声。”
楚沂笑着问:“什么事?”
赵掌柜沉吟道:“鸿远布庄的料子都是染坊印的,用的还是国公府的染坊。姑娘也知道,府上布庄也不仅这一个,看如今这样子,鸿远布庄的料子卖得好,姑娘得想想,这料子是单在布庄卖,还是在别处也卖?”
这就算国公府的家事了,赵掌柜虽说是掌柜,管着一个铺子的人,可再算那也只是国公府的下人,并不能做主。
楚沂没去染坊看过,只知道染料子费时耗力,却不知这件事儿。
她点了点头,“我仔细想想,多谢赵掌柜提点。”
赵掌柜笑道:“小事一桩,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如今生意不错,别的料子卖得也挺好,这两日的流水都比从前高了三四成。一个月下来,估计能多不少银子呢。我在这儿提前向姑娘贺喜了!”
楚沂在心里算得飞快,单日高三四成,那每个月下来,就是多六七十两银子。
想想一年多才攒一百七十两,如今每月多六七十两银子,对楚沂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